洪金花见父亲表了态也道:“表哥,你住在她家附近,也该顺便送下别人啊。”
裘举听出洪万福的话外声,注意观察柳青青的反应,不好直接回答这个表叔;他只回答洪金花的话,“我也该回去了,倒也顺路。”说的也含糊,可他心里明白,洪金花说这话不也是赶自己回去吗!
柳青青刚走,裘举也跟出来了。
柳青青对赶上来的裘举道:“这洪家小姐怎么变得刻薄了。她说的话,让人听得不是滋味,莫长大了跟凤姐一样啊。”
裘举也觉得洪金花太不给柳青青面子了,她刚才的话外之意不就是暗点自己与柳青青的那些浪漫事情外露出去了啊。什么浪漫事情啊?莫过是自己帮柳青青家多些,莫过是自己到柳家勤些;还有那次在河边教柳青青摸鱼,给柳家的送鱼多些,这可是为了谢柳嫂子给先生带孩子啊。现在,不只是那些爱嚼嘴皮的人就以此说开了;就是村子上也有人说,什么柳家女大姑娘家,刚脱了胎毛的黄毛丫头姑娘仅然思春了;还有的骂裘举年纪这大了还想拐别人家姑娘。那些人还说,不看看裘举样子,都可以作别人小叔子了,他一个幺叔级别的人仅然去喜欢小自己那多的小姑娘了,这做人哪有点人味!这些人说起话来就那么夸张,冲其量,裘举大不了柳青青一两岁!只是裘举常在河里跑,河风吹得黑黑的现年龄大了而已。今天,这些话被洪金花那不轻不重话给应验了,柳青青听了后几乎要哭,不过她不会把眼泪撒给给别人看的。
裘举为了敷衍,道:“她也是好心,只是别人胡说!”
柳青青觉得裘举卫护洪金花,一气之下朝大道走去。
裘举跟在后面一个小跑与她并肩而行,他担心她迟早要嫁到王家,也担心就是她不嫁到王,那坏小子洪金榜也不会放不了她,那个色王已经盯上了她了。他怕柳青青吃亏,又小声道:“你还跟那家伙来往?难道不怕撞到南墙吗!”他是指洪金榜,他最近听到柳青青常与洪金榜来往,而且还很勤;他问话的意思显示了他心里是嫉妒,还是替柳青青担心?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其实,柳青青也知道洪金榜喜欢自己,可自己不喜欢他呀。同时,自己家跟裘举家一样穷,跟他家那是门不当、户不对。再说,自己已有了那个指腹为婚的定亲。因此,她不稀罕洪金榜给自己感情,也知道他是花痴。出于对洪家敬畏,她跟洪金榜来往充其量是自己与他当个朋友就不错了。对裘举,因为他是哥哥的朋友,她自己总把裘举当哥哥对待。当然啊,也是有点那儿女情长的,或者说是动心了吧。
柳青青不满裘举帮洪金花说话,还恨他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心,就道:“要撞南墙就撞,人一辈子莫过就那几十年,年轻时不要亏待自己,想那么样就那么样!只要自己痛快,管谁议论去。”
裘举真不相信是柳青青说出这样的话,这与朱梅花说的话如出一撤。想不到呀,如此俊美与好静的女孩急了也跟疯姑娘一样啊。
裘举没法,只好改个话题道:“听说洪家要向胡家提出定亲的事情了,好像老地主也有点同意的意思。成不成只有看那个胡玫瑰的了!”胡玫瑰很早就在城里读书,现在她要与洪金花一起去汉口读女子学校读书。她是胡家的独生女,她从小就很少出她家那大院大门,出来时总是丫鬟与家人陪伴,搞得像唱戏中的小姐一样。
如今,王五福穷得上无片瓦、吃喝没有的一个贫苦的渔民了。可他还是不知悔改,只要手上有点钱就跑到镇上胡花销与吸大烟;要是柳青青嫁给他,那真是老鼠钻进了空瓦缸,要什么没什么,不饿死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