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姜南烟翻了白眼,都病成这样了,这家伙还想三想四的,没个正形。
君焱眼神有一瞬的失落,倒也没太在意,随她去了她的房间。
这房间有她的味道。
君焱躺在她的被窝里,敌不过困意来袭,闭上眼睛。
半夜,姜南烟不放心,来到炕间探了探他的额头,发现他又发起了高烧,用湿毛巾不停地给他冷敷,忙了两个小时,烧才退了下来。
次日清晨,君焱病好了大半,又恢复了以往生龙活虎的样子,吃了早饭,又去开车。
如此,经过姜南烟的精心照顾,君焱不出两天,病体康复如初。
而经过二人的雷霆手段,村里的空气也变得清新,风平浪静,无人敢再背后污言秽语,说三道四的嘲讽二人。
秋收转眼在即,好在都是机械化,家里又有君焱,重活一切都变得轻松简单,他包揽了所有凉晒的活,白天出车,晚上收玉米。
玉米干了。
这天下午,姜南烟在门口正在用木铲将玉米往一起赶,预备收起来,一辆汽车驶过屋山头,缓缓停下,从车上下来了一个男人,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
察觉男人打量的目光,姜南烟漫不经心地抬眸,赶玉米的动作停住,冷眸在他和车子身上扫了一圈,直起腰板。
车子熟悉,是君焱以前开过的车子,她也坐过。
男人面孔陌生,身形细瘦高挑,恍若竹竿,半倚在车子上,手里拿着一只雪茄,在掌心不轻不重的缓缓敲打着。
他看起来比君焱年长,鼻子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眼镜下的一双眼睛,眸光晦暗不明,给人一种阴柔的感觉。
尤其,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让姜南烟有种被蟒蛇盯上的感觉,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感觉来者不善,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互相较量。
不过须臾,姜南烟轻易压过了男人的气场。
他眸中闪过讶异,缓缓向姜南烟走去,在离她两步远的距离停下。
“我叫赵强,是君焱的大哥。”他自报家门,盯着她的眼睛。
“所以呢?”姜南烟神情淡定,没有丝毫的意外,显然早就猜到了他的身份。
“龙虎帮没有了君焱,称不上龙虎帮。”
姜南烟挑眉,“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看来,我这个兄弟,还没有虏获佳人芳心啊。”赵强弯了弯唇角。
姜南烟沉默,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听,赵强自顾自开口,“我这个兄弟,人虽然脾气暴躁了点,很讲义气。”
“那年我遇到他时,他只有十岁,和我的人发生了一场误会,打伤了我一个小兄弟,被抓进了派出所。”
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我和他不打不相识,见他是个人才,把他从局子里捞了出来,他就成了我龙虎帮的人,没有两年,成了我龙虎帮的二当家。”
姜南烟敛下眉眼,缄默不言,听他一个人滔滔不绝。
赵强这人,配不上龙的称呼,充其量不过是一条地头蛇。
而君焱,宛若一条巨龙,却甘愿在龙虎帮屈身成为二当家。
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君焱既是强龙,也是地头蛇,两者兼备。
赵强话里话外都是在赞赏君焱,姜南烟明白,君焱的离开,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可以说,没有了君焱,龙虎帮就如同巨龙被抽了筋骨,只剩下软趴趴的躯体,很好被其他帮派欺负。
“你来,是想让我劝他回去?”姜南烟冷眸扫着他。
“如果弟妹能劝他回去,我感激不尽。”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姜南烟敛着眉眼道,“我这人不喜欢多管闲事,他回去与否,与我无关。”
赵强叹息一声,“如此,打扰弟妹了。”
姜南烟点点头,不再理会他,继续赶她的玉米。
她不能所有的事情都等着让君焱干,见说不动姜南烟,赵强只好无奈的上车。
看来,他那个兄弟,是死心塌地要离开龙虎帮了。
君焱回来,姜南烟并没有告诉他,赵强来过的事情,原因无他,她觉得那是君焱的事情,真的与她无关,便不想多嘴。
玉米干透了,卖了一千多块钱,这对姜家来说,又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她还留出了几百斤,好喂她的小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