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麻烦嫂夫人了!”古卿年一副假正经的样子,抱拳感谢道。
一切仿佛都回到了往日热闹欢乐的光景。
赖游笙福从柜子里找出两副筷子摆到了桌子上,随后又端出两个酒杯。
“小杯子不行,换大碗!”古卿年将酒坛放在桌上,看见赖游笙福手中的酒杯,喊道。
“好,换大碗!”赖游笙福将自己的酒杯也收起,把三个酒杯都换成了大碗。
随后,古卿年将酒打开,斟满了大碗,酒香瞬间弥漫整个房间。
“放心喝吧,这酒里可没有麻醉散!”古卿年开着玩笑,端起了酒碗。
“你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越老越不正经。”赖游笙福冷笑一声,又端起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闲言莫说,干!”君嗣也端起了酒碗,随后三人直接将碗中美酒一饮而尽。
“好酒啊,够烈够香!你从哪得来的?”赖游笙福用手抹了抹嘴边的残留,问道。
“那可是我十年前跟一商人换来的,我可是存了十年,自己都不舍得喝呢。来,再干!”古卿年回答完,三人又干了一碗。
两碗烈酒下肚,三人脸上都泛起了红晕。
突然,君嗣将酒碗搁在了桌子上,又变得严肃,说道:“阿福,这几日族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你在操劳,我在这里谢过你了。”
说完,君嗣给自己倒满了一碗酒,又是一饮而尽。
赖游笙福见状,与古卿年面面相觑一下,也跟着干了一碗酒。
“何谈感谢,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而且我族生死存亡之际,身为长老也应该鞠躬尽瘁。”赖游笙福放下酒碗说道。
接着,古卿年又对君嗣假意埋怨说道:“阿福说得在理啊。你这话说得跟你我无所事事一样。”
随后又笑了起来,向着君嗣继续说:“你说你这么大岁数了,什么时候能改改你那个臭正经的毛病!”
君嗣听完,呵呵一笑,回应道:“这都是海水淹到下巴颏的人了,改不了了。”
三人相视而笑,又痛饮一碗酒。
新的菜肴蒸发着热汽端上了桌,谈笑间坛中美酒也被畅饮大半,三位老友渐渐醉了,开始互相调侃起来。
首当其冲受到发难的人,正是往日一副古板严肃的君嗣。
“你说你好得也是被玄帝敕封的清水学士,怎么连个大官的女婿都做不成?”古卿年晕乎乎地夹了一块鱼肉,塞到嘴里边咀嚼边说着。
“那是我自己放弃的,想做自然做得成。你还说我呢,练了三十年功法,就学会一路,最后头发还掉光了,你好到哪里去了?”君嗣也醉了,言语间都是戏谑。
古卿年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嘿嘿一笑,又干了一碗酒。
哪知道赖游笙福听着老友间的斗嘴,竟然自顾自地沮丧起来。
“你们多好啊,一个能练功,一个被封官,而我呢,自恃精明一生,好不容易有了个儿子,却还没能保住,哎,悲哀啊。”
赖游笙福哭丧着脸,又是一碗烈酒下肚。
古卿年见他这般,瞬间不痛快了,提高了调门,喊道。
“你这小子咋还是那么娘们唧唧的!过去的都过去了!你不是想要儿子吗,你看我行吗,我给你当儿子!”
说着,古卿年突然跪在了赖游笙福的面前,刚要磕头,竟然醉昏过去,趴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没点正形啊,阿福,别管他,我们再喝一碗。”君嗣无奈地说着,与赖游笙福又干了一碗。
“世事无常啊。”赖游笙福感叹道。
“是啊,不过你现在还记恨墨都吗?”君嗣借着酒劲问了一个敏感的问题。
“我怎么能恨!若真如你所言,那他可是我族的救命恩人,我哪有资格恨他?
我当时只是被痛苦冲昏了头脑,现在想想真是后悔啊。
我现在只想好好的生活,尽我所能为族人在做点事情。”赖游笙福回答道。
看来他已经完全放下了。君嗣欣慰地心说。
“那就好啊,日子不还是要往前过的。”君嗣拍了拍赖游笙福的肩膀,轻轻地说道。
但是向前的日子还会来临吗?
君嗣不忍将自己的预见告诉开始重新面对生活的阿福,他现在只想跟老友诉说着曾经,畅饮着美酒,将美好的日子停止在现在。
干杯!
一切都交给命运吧。
而那个掌握命运钥匙的关键人物,君皓里,此刻已经来到了雾裳山中的木屋中。
墨都已经离开很久了,但屋里还是整洁如初。
君河与古茹茹挤在一张单人床里安逸地睡去,在黑夜笼罩的山林中,君皓里走出了房门。
他重新走到上山的路上,映着星光,在一棵颇有特点的歪脖树旁停下了脚步。
君皓里蹲下了身子,在大树底下挖出了一个包裹,打开它,里面正是那遗失的黄色球体。
现在,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拥有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