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大时,什么都在想。树在响,地面上的杂物在响,我仿佛也听见垒得结实的土墙在响。我的耳朵里充满了风的音响,这音响很“可怕”。但就在这“可怕”的音响里面,我和几个弟兄在奔跑,感受御风的快乐。细小的尘土扑进眼里,呛进嘴里,挂满衣衫,这些不算什么——我们本来就土生土长的孩子。从外面撞进来,在落满尘土的灶台上,我们都拍打着身子。我们相互嘲笑彼此的脸,指着彼此的嘴巴并转动舌尖试图舔净沾在牙齿上的黑色的尘土。窗棂上的纸在风中不住地急速地抖动,有声音传过来:扑啦啦……
风停下来了,角落里积下细而厚的黑土面儿,路边的沟里也积下了黑土面儿,象沙丘的形状,挺好看。
我的记忆中的风总是踅过来又踅过去,停歇下来时是艳阳高照的晴天,风就藏在北边地里的一片坟后。
叶迎冬从赵守志的文章里看到了他儿时的旧影,便以特别的眼光看他,然后啧啧赞道:“我觉得你小时候很可爱。”
赵守业志朗声大笑道:“那我现在就不可爱吗?”
此话一出,便迅速招来叶迎冬一阵绵软的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