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抬眸看向其他人。
“你们跟他也是一伙的吗?也要跟着他一起声名狼藉吗?”
包括林姓年轻人在内,全都往后退了几步。
他们只是受李秀石之托来撑个场面而已,有一个甚至连来干嘛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搭上自己的声誉。
一群蠢货!
杨雄心里对这些人十分鄙夷。
既然打算害人,好歹做个周祥的计划,最不济也应该整齐一下人心。结果搞成这幅样子,丢人现眼!
那个李秀石固然斯文扫地,可你们这些帮凶又能好到哪里去?
留下这样的污点,让你们以后的长官怎样想,你们的竞争对手又难道会放过这个机会。
就连之前倒向李秀石的少女也不禁想道,那个瘦猴子不是什么好人,可这伙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其实青冥这番话里有很多漏洞,只是李秀石太过紧张,思绪无法考虑周全,这才落入下风。
青冥也不给他反应过来的机会,径直离开。
“哦,对了,李兄。”青冥转头道:“浮生聚散是浮萍,何须日夜苦蝇营。我辈学员寒窗苦读,是为了治国平天下,蝇营狗苟,驱去复返,终非正道,望自珍重!”
“青冥你欺人太甚!你不过一勋贵庶子,就敢在文溯阁大放厥词,难道是欺负我是寒门出身吗?勋贵已经放肆到如此地步了吗?”
李秀石满脸悲愤,不知道的还以为青冥挖了他祖坟或者睡了他老娘。
青冥笑着点头道:“这回倒是聪明了,知道道德绑架其他人,不过痕迹还是太重了,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想用勋贵和寒门之间的矛盾来掩盖你无能又愚蠢的表现吗?可你不妨看一下,谁会中你的白痴计谋?”
李秀石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吓傻了,竟然真的往四周看了一下。
让他心寒的是,旁边的寒门子弟和小商贾人家脸上没有同仇敌忾,更没有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而那些勋贵人家的子弟看着他的目光一个比一个冰凉。
很正常,经过朱果的治疗,又在《无根树》上有了一些突破,青冥的脸上终于从命不久矣变成了身患绝症。
谁都不会把这样的肺痨鬼会跟以势压人联想在一起。
甚至在场的人羡慕他李秀石一表人才的远比羡慕青冥是勋贵庶子的多。
“你……我跟你拼了!!”
李秀石的脸色由白转红,气急之下,竟然冲着青冥挥舞起拳头。
太学可不培养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要想肄业,期末考核里有一项就是测试武力。
李秀石在武艺课上还算努力,能拉起一石二斗的强弓,比青冥这只每逢武艺课就请假弱鸡强多了。
青冥面露惊恐,伸手喊道:“不要!!”
李秀石狞笑不已,伸出的拳头根本停下的意思。
然而他没有看到,脚下的木质地板像水波一样扭动,从中钻出一根木刺,刺入了他的手臂处。
“啊——”
“我的手!”
“我的手!!”
“救命啊……快救我啊……”
李秀石倒在地上捂着手臂惨叫,眼泪鼻涕和血液混在一起,十分凄惨。
众学子则是茫然地看着这一幕。
现在该怎么办?
叫司业来?
可那女人就穿着司业服啊?
而且好像也不是那女人动的手。
申鹤眉头一皱,拳头微微用力,从身前突兀出现的木遁中拔了出来,脸色冷漠地向李秀石走去。
“你想伤害他,那你就是我的敌人!”
青冥赶紧跑到申鹤面前拦下了她。
“申鹤,别生气!这只是个傻子,不能杀他,不值得!”
申鹤纠结道:“可是他要杀你!”
师父对她有再造之恩,但她却无法回报这份恩情。
好不容易师父第一次给她布置任务,要是失败了,那她还有何颜面待在奥藏山?
青冥赶紧道:“白痴!一个白痴而已!我怎么可能被一个白痴杀死?”
没过一会儿,有几位司业走了过来。
与一般的司业不同,他们的制服衣领一片纯白,个个龙行虎步,身形矫健。比起文人墨客,反倒更像是沙场猛将。
“发生了何事,如此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领头的司业看了下被喷涌出的鲜血溅到的书籍,勃然大怒。但又顾忌着某位教谕的教导,只能强自按下。
冷声道:“一个两个这么喜欢看热闹是吧!好,那就看个够!在场所有人,去街上看热闹,写一篇论文交到教务处来。”
…
靠!
为什么这些老东西惩罚人时都喜欢让人写论文,你知不知道那玩意儿有多折磨人?!
然而在场的人还是弯腰后苦着脸鸟散而去。
没人敢蒙混过关,更不敢以身试法。
这些白领司业可是有执法权的!
青冥疑惑的看着这些人,就他所知,太学里可没有这样的人。
“禀告司业,学生……”
领头的挥挥窄袖,不耐烦道:“跟你们没关系了,这里由我们来负责,你二人赶紧离开吧!”
虽然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但只要事情解决就好。
青冥害怕申鹤脑筋一扭,非要杀了李秀石不可,赶紧拉着她离开。
领头的偷偷瞥了青冥的背影一眼,嘀咕道:“运气真好!羡慕死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