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作为一名法学生，庄梦十分鄙视这家不以抄袭为耻，反以抄袭为荣的影视剧公司，更瞧不上它粗制滥造的品质。

“不过，最重要的原因其实是我目前的节操尚可，但万一进了那个大染缸，在种种诱惑下干出了不道德、不体面的行径。到时候，我还有脸见自己的爸妈么？我爸妈还有脸见亲戚四邻吗？”

一步错，步步错。

所以，还是算了吧。

只要脚不往那迈，就永远不担心自己会经不起诱惑而犯错。

“我就知道，你是个不走寻常路的，”章若思也不勉强她，只笑了笑，“大学时，咱们合作了那组古风照片，你小火了一把。我本来以为，你会照世俗的桥段和富二代上演纸醉金迷的纠葛。结果你转头就去准备司法考试了，没日没夜的复习。”

后来这个学妹通过了司考，偶尔会接一些拍摄的单子赚生活费，但仍是以学业为主。

再后来，她去了本地的大律所实习，却突然不干了，突兀地转型成社畜型的网红，兢兢业业，画风清奇。

而现在明明有了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却完全不为所动。

感慨完毕，章若思浅浅地啜饮了一口威士忌，说道：“你的那个黑热搜，我怀疑江雪儿在推波助澜。你在外形上比她有优势，又肯沉下心打磨业务能力，热爱内卷。在同一公司，你对她的威胁无疑会很大。”

“随她去吧，”庄梦已隐约猜到了这点，但并不在意，“她服侍那位老人家太辛苦了，我实在不忍心跟她计较。等她新剧播出了，我就专门截她的崩图，做成表情包玩儿。”

说话间，庄梦点开了自己好几天没查阅的工作邮箱，竟然真的在未读邮件列表里看到了西堤影视发来的信函。

没有惊喜，也没有意外。

她内心平静无波地勾选了这封邮件删除，顺便清空了回收站。

“那你以后是怎么打算的？”

章若思忍住了心如刀绞的惋惜感，问道。

“我想签n，”庄梦一边答着话，一边从微信里点出周游的对话框，发消息道：“我已经考虑好了，要和你朋友的n机构签约。具体的条款，到他公司面谈。”

见识了周游和他朋友这一次摆平负面热搜的成效，她感觉签靠谱的n机构是有好处的。公司会维护旗下账号的名誉，必要时会给自己出头，比她单打独斗要安全得多。

而且，签约后就用不着周游为自己操心了。

钓鱼执法是好使，但他要单方面承担破财的风险，为了她这个只认识几天的租客，实在是不值得。

“哎！”

那厢章若思感觉心口一阵绞痛。

从西堤影视到n机构，这个落差真不是一般的大。

“叹什么气呀？说不定我做美食博主，比江雪儿当艺人还红呢！来，干杯。”

庄梦却觉得心情很好，笑盈盈地端起酒杯，轻轻地碰了下章若思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