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过后的一个星期,随着秋夏交替,嘈杂的蝉鸣减弱,秋风徐徐吹起,天气也慢慢变得凉爽了起来。这一个星期的时间,杨墨感觉过地异常的不真实。
那首诗作能量远远大于了他的想象,当日不仅让他在掌门二伯杨逸飞那儿,小小地露了一个脸以外。竟然让他早早便与那位谪仙人见面了?尽管两人甚至都没有什么言语,甚至说见面的时间也就5、6分钟,却还是让杨墨非常满足了。
这人可是李太白,是大唐多若满天繁星的诗人中,唯一既有侠肝义胆,又有仙风、道骨、浪漫主义的诗仙。既接受了儒家“兼善天下”的思想,要求济苍生、安社稷。又接受了道家遗世独立思想,追求绝对自由,蔑视世间一切。同时还深受游侠思想影响,敢于蔑视封建秩序,敢于打破传统偶像。是历史上为数不多的将三者思想结合起来的存在。
同时另一件事情,也是如他所料,在“孩”传人的形势下,怀仁斋在当天接待了一波又一波的客人,全是来求见杨墨那一副字画的。后来以致于杨清泠同志干脆直接在山下,安排两位小厮,告知带目的来日夜访怀仁斋的客人们,诗作已被“剑仙”大人借走了。
诗作本身也在千岛境内小小的火了一把,在长歌门某些长老有意无意地暗中推动下,千岛境内的说书人,几乎都在刻意地进行传颂,只不过隐去了作者之名和所生异象。
杨墨当然不介意,他巴不得呢,在这煌煌大唐,每天都有冉冉升起的新星,可为何天上仍旧只挂了那么多颗?因为大半都夭折在这升天的过程之中了,尽管他出生于“四家”之中的杨家,杨墨却也没太多的安全感。
短短一个星期时间,千岛境内,几乎大部分读书人都知晓了这首新诗。
不过那一件他花了些小心思,埋下了伏笔的“逃课”事件。却是出乎了杨墨的意料,骆子维并未惩罚任何人,第二日提也没提。从那一天以后,反倒对杨墨客气了许多,也再没有刁难于他。杨墨由此对于师德二字,有了较为深刻的认知。
其次,由于骆子维的不作为,莫名地导致杨墨在一众同龄人中地位突然高了起来。特别对于某王姓同学来说,下学之后,直呼杨墨为狗头军师,虽倒是名字起的不甚好听,但其中的崇敬定是大于恶意的。
按照后续的发展看来,这件大事中杨墨已经隐去身影了。但是杨墨的生活却还是发生了改变,在与杨青泠一夜交谈之后,杨墨开启了他的补课生涯。
杨青泠聘请的琴技教授很专业,谈吐授课之间也十分风趣。前几日下来,杨墨每天都会集中精神去学习,去汲取。
可今天当他初次将双手放在琴上之时,他却怎么都抑制不住走神的。脑子里不知为何,总会想起那一个星期以前,那个封号“四指流云”的男人,他的二伯杨逸飞。
“杨墨,方才先生我讲什么了?”正在这时,身旁的先生提起了问题。
“啊?先生方才讲了-琴声十六法:一曰轻、不轻不重者,中和之音也。起调当以中为主。而轻重持损益之则,其趣自生。盖音之轻处最难,力有未到,则浮而不实,晦而不明,虽轻亦不佳。惟轻之中,不爽清实,而一丝一忽,指到音绽,幽趣无限。乃有一节一句之轻,有间杂高下之轻。种种意趣,皆贵於清实中得之。”杨墨一板一眼地回答道。
“还有呢?”先生却是仿佛不想放过他似的,继续追问着。
“二曰松。松,即吟猱妙处,宛转动荡,无滞无碍,不促不慢,以至恰好,谓之松。吟猱之巨细缓急,俱有松处,故琴之妙在取音。取音宛转则情联,松活则意畅。其趣如水之与澜,其体如珠之走盘,其声如哦咏之有韵,可以名其松。”
“哦?还真能一心二用,刚刚在想什么?”
如同聊家常似的语气,杨墨这刹那间,竟是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便脱口而出道。
“方才学生在想,为何二叔明明天生四指,却能”待他反应过来后,杨墨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蓦地生出了一种被抓包的窘迫感。
“关于这个问题,你先生可能也没有办法给你说明,不说咱们长歌,就算是整个江湖,也仅仅只有你二伯他一人天纵奇才,能以那种方式操琴。所以以后你倒是可以问问他!”杨青泠的声音不急不缓地至门那边传来,随着吱呀一声,杨氏夫妇推门而入。
“父亲,你今天散值怎么这般早?”
“叶先生,小儿让您费心了。”杨青泠并未回答杨墨的问题,反而是恭敬地对杨墨身旁的授业之师作了个揖。
“并未,墨少爷十分聪慧,已是非常让人省心的孩子了。三爷、夫人,那我便先告辞了。”
“辛苦了(先生辛苦了。)”双方各执一揖,互为道别。
在叶先生走后,杨青泠这才说道。“我和你母亲得出一趟远门。我们不在的这段时日,你要好好听诸位先生的话,不要调皮。”
“也要照顾好自己,想吃什么就吩咐四个丫头,需要什么了,也可以让管事们去帮你买。觉得累了,还是可以和下人们去玩,但是要注意好自己的安全。”杨夫人白了一眼杨父,眼里是万年不变的溺爱之色。
杨墨没有太在意夫妻二人之间的小互动,只是看着杨父脸上那化不开的愁色,以及轻轻抚着他头顶的娘亲的手,直觉告诉他有大事要发生了,但是帮不上什么忙的他,却不好过多询问。“孩儿知道了,你们出门在外,也要保重好自己。”
杨氏夫妇出远门后,杨墨的生活也并未有多大的改变,他依旧过着三点一线式生活。
除去早课以外,便是家教课了,以及研究那副《将进酒》。这一个星期,某人已经进入那个秘境七回了,如果不是每天限制只能进去一次的话,说不得次数会更多。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收获吧。
其一,他至少明白了杨青泠同志对《将进酒》这秘境兴趣缺缺的原因。
其二,秘境平均每天只能进去一次,同时秘境内外的时间流速是一致的。
其三,对于酒水的鉴别能力,他倒是上去了。
《将进酒》秘境坐落在一大片望不到边际的汪洋之上,水面之上有一座孤零零的渺小的亭子,亭内有一张布满酒水以及些许蔬果的小桌子,屋内燃着两柱好闻的檀香。除此以外,便再无其他元素了。值得一提的是,酒只能用闻的,喝下肚是没有任何味道的。
于是昨天晚上至秘境之内出来后,杨墨已经有些癫狂了,一边在怀疑是不是由于自己阅历不够,所以毫无收获的同时。一边也在越发疯狂地逼迫自己去用“外挂”一遍又一遍的回想场景之内的画面。
可回想了半天以后,也没有抓住任何重点以及思绪。反倒是思想成功的偏到了青莲剑仙,儒道侠三者思想合一的事儿上。最后歪着歪着,越歪越离谱,便成功的将自己引向了掺杂传统儒家、道家、以及阴阳辩证的太极武学之上了。
于是一大早,杨墨便依着记忆中的映像,舞起了太极剑。从而也便有了棋一大早看着他在舞太极剑一事。
只是令杨墨没想到的是,他己什么都没有悟到,但系统却因舞剑这事儿,弹出了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