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回来了(1 / 2)

昔年不识 泊勿 2323 字 2022-10-27

李曦年虽只信了九分,可她亦很好奇自己对于孟行来说究竟有何用处,也很想知道他要让自己做的究竟是何事。随口一问而已,做不做自然全看自己。

只是孟行给的回答实在是让她半晌摸不着思绪。

“帮我去徐兴房里取一副画像。”孟行这样说道。

“徐兴?”

“是。”

“一幅画像?”

“是。”

“那这‘取’为何意?”

“自然是……用手。”

李曦年呵呵了两声。

徐兴这个名字李曦年自然再熟悉不过,当初新嫁娘的失踪案里就有他未过门的妻子,她仍然记得,叫柳卉儿。

因为怀疑这个柳卉儿会否是自己这具身躯的主人,她跟了徐兴好些日子,虽无果,却偶然得知柳卉儿身逝的消息。可后来却又听闻那柳卉儿的尸身并非本尊,也曾托阿乐去打听过,当时她还在裘宅,阿乐的来信中肯定了李曦年所闻,说因此大错,刑部司免了一个主事的职。

当时李曦年因为莫名被带到裘宅的事有些心神不定,但心中还是疑惑的。

听闻徐兴与傅相外甥傅廷交好,此案即能隔了大理寺提到刑部去查,却为何会这般匆匆了结?

撇开这些不说,孟行的要求也是奇怪得很。她与徐兴并不相识,如何去取?且不说她进不进得去旁人府邸,单说那副画像……

想到这里,李曦年似乎明白了。

“画像上的人……我认识?”

孟行点头。

“谁?”

“正因为存疑,所以才请你跑这一趟。”

“不确定画像上的人是谁,却确定我认识此人……”李曦年喃喃自语,转而问孟行道:“还知道是一副画像?”

“所以我说,存疑。”

李曦年不觉失笑,他这般笃定的神情和语气,如何还能是存疑呢?

孟行道:“若是你肯,明日一早我便差人将你送进徐府,你有些手脚功夫,想必取一副画像不是难事。”

“郎君可真是高看我,不是难事为何要用十日?况且郎君身边的人身手矫健,只需往徐府夜行一遭便可事半功倍,为何偏要用我呢?”

李曦年说完这些转身回了屋内,搂着哆嗦的胳膊半跪在火炉旁,直到孟行慢吞吞地跟着走了进来,她才重新站起身。

孟行却这样答道:“为了给你一个报恩的机会。”

可真是个十分有理的理由,只叫人听来觉得好笑。

孟行又道:“你行事果决,想必至多三日便可全身而退,余下的七日……是我为你挣的。”

“为我?”李曦年疑道:“郎君何意?”

“待你见到那副画像之后便可知晓,七日……并不见得够用。”

听了孟行这般若有深意的话,李曦年皱了皱眉,忽而想到了什么。

“实不相瞒,我躲在韩国公府已有月余,今日出门也未经庆安伯准允,实是因为……我曾在无意间得罪了一个人。”

孟行轻笑:“你这是报恩,不是谈条件。不过这件事我自会解决,以解你后顾之忧。”

“你知道?”

毫无疑问,李曦年的这个问题不需要对方的回答便可知答案。

她叹道:“原来孟郎君竟如此深藏不露,既然郎君愿意替我解决糟心事,我自乐意还这个人情。”

话里话外的意思只有一个,这件事我答应了,但只是事换事,不是报恩。

只是,去徐府取画这件事显然要比解决她当下遇到的问题更加容易,所以她也是实在是好奇,自己究竟有怎样的本事,竟能叫孟行替自己解决这个连刘秉知都解决不了的麻烦。

十日之后,李曦年如约回到了韩国公府。

刘秉知闻讯,快马从外头赶了回来,一进院便把手里的鞭子狠狠地朝李曦年扔了过去。

“你还知道回来!”

李曦年未躲,笑道:“笺上之约也是约,这点儿礼数还是懂的。”

一句话的功夫,刘秉知已经走到李曦年跟前了。

他皱着眉头自上而下打量了李曦年一通,发觉此人完好无损,立刻别了脸,负气地朝着头顶的夜空看去。

“说吧!”

“……说什么?”李曦年不懂就问。

刘秉知登时怒了。

“你走了十天难道不用给我个解释?你当我韩国公府是驿馆还是邸店哪!”

“噢,解释啊……没什么可解释的,我就是跑出去办私事了,事复杂了点儿,时间便久了点儿。”

好好的台阶给李曦年说没了,刘秉知觉得自己的脸面有些挂不住。

他道:“那你滚吧。”

他转而径直朝自己屋里去,脚步放得极慢,头却没有要回一回的意思。

可惜冬日的积雪并未全然消融,他心不在焉间,纵然极短的路都能走得歪到隔院,那踩到积雪所化的薄冰,甚至滑倒……也不算什么了。

刘秉知扑通一声滑倒在地,若非他来时特意叫司时将这里的家仆支开,这时倒还有个扶他的,也不至于这般狼狈。

不过李曦年本就一直盯着他,见他跌倒也赶忙上前去扶,却被坐在地上的刘秉知一把推开,李曦年顺势也坐在了地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刘秉知没有起身,嘲讽道:“瞧你这个架势,这是要讹我?”

“不敢。”

李曦年想了想,又道:“不过我确有一事想问你。”

“有屁快放!”

“你有兴趣与我一伙入市吗?”

这话虽问的直白,心思却不是。

她十分清楚,以刘秉知现有的身份,这辈子是谈不上缺钱二字的。不过越有钱的人越爱赚钱,越有身份的人越需要钱,这也是她这许多年看啊听啊总结出来的道理。

只是刘秉知与旁人不同,他是她的朋友。

“入市?”刘秉知冷哼一声:“你从哪里觉得我缺钱呢?再说了,你那个作坊难道不算个前车之鉴?你不是应该吃一堑长一智老实本分地过日子?还要接着作?”

“你是不缺钱,但是你很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