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发生伤人事件不可避免地传到了网上,正坐在一旁沙发上无聊地刷着手机的席南岸不可避免地刷到了这条新闻。
他翻看着下面的评论,看向另一边的二人道:
“工厂发生的事情上热搜了。”
“有人拍到了苏小姐上警车的照片,现在舆论正闹的很厉害。”
苏安安皱眉,她的手机没电关机了,此刻正在床头柜上充电。
听到席南岸这番话,苏安安走过去拿起手机开机,刚一开机界面就弹出了许多条消息。
苏安安挑着回复,先给简悦和苏云辰抱了平安,告诉了他们自己现在的情况,让他们别担心。
刚刚回完消息,简悦的电话就拨过来了。
“安安,你现在在哪?”
简悦的声音很是焦急,听上去极为担心苏安安的安危。
苏安安走到一旁,轻声回复:
“我没事,现在在医院。”
“医院?”
苏安安怕引起误会,立即解释:“陆景琛在制服歹徒的时候用力过猛,之前的伤口崩开了,所以我现在在医院看望他。”
简悦嘟囔着:“好吧,你记得早些回来。”
接着,又忍不住抱怨:“你下次可别和陆景琛一起出去了,容易倒霉。”
“噗嗤——”
席南岸听完简悦的嫌弃声,没忍住笑了出来。
与此同时,陆景琛的脸色十分黑沉,散发着浓重的郁气,紧紧地盯着苏安安。
呃……苏安安尴尬地笑了笑。
简悦敏锐地听到了声音,问:“安安你那边怎么了?”
“没什么。”苏安安心虚地摇了摇头。
简悦相信了,又叮嘱了苏安安几声这才挂断电话。
眼见苏安安电话挂断,席南岸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笑声,爽朗的笑意瞬间充斥的整间病房,稍长的咖色发丝随着身子的抖动在肩膀上飞舞。
席南岸憋着笑,打趣道:
“苏小姐,我看您这位朋友对景琛的意见挺大的哟。”
苏安安尴尬地笑了笑:“都是误会。”
席南岸还想说些什么,就被陆景琛一个眼刀瞬间封了口,嘴角作拉链状,退了回去。
苏安安顿时觉得轻松不少。
“咚咚——”
门被敲响,程正推门进来。
程正在今天这场事故当中只受了些小伤,并无大碍。
“陆总。”程正走到了病床前向他汇报,“今天行凶的那个人已经调查清楚了。”
“歹徒名为王诀,是寻绣工厂的一名普通员工。9月11日,王诀的妻子被一辆超速的车子撞了,腹中的孩子当场流产,王诀妻子被送往医院的重症监护室抢救。”
“之后,王诀找上肇事者,却被对方恐吓威胁,打了王诀一顿就将他丢了出去。”
“肇事者一方家里有些权利,王诀试图报警却被对方拦下,这时,王诀妻子又被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
“王诀心里扭曲,心生怨恨,便起了报复社会的念头。”
“他听说陆总要来视察工作,便从网上弄来了浓硫酸和刀,想要报复陆总泄恨。”
程正说完,病房内一阵寂静。
苏安安眉目中满是凝重,看向程正问道:
“那位妻子现在的情况如何?”
“不好。”程正摇了摇头,“若是能够抢救回来也可能是植物人的下场。”
苏安安的心沉了一瞬,为这位无辜的女士而感到悲哀和惋惜,还有那个未曾出世的孩子。
如果不是出了这么一个意外事故,他们的家庭也该和众多普通家庭一般平常。
“你心软了?”
陆景琛见苏安安沉思的模样,下意识问道。
嗯?
苏安安微微抬眸,看向陆景琛,眼眸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浓重,她摇摇头,严肃道:
“我心软的是那位妻子,至于王诀,我并不觉得他无辜。”
“如果他仇恨肇事者,冤有头债有主,他大可以去找肇事者复仇,后果也是他自己承担。可他没有,在这种情况下,他竟然选择去报复一个完全和他没有恩怨的陌生人,这恕我完全不能够理解。”
“肇事者以权压人是一种霸凌,那么他通过硫酸和刀具来威胁报复社会,何尝不是另一种层面的欺凌呢!”
“当他选择走上这条路之后,他便从受害者转变成了加害者,除了法律没有人可以裁决他。”
苏安安的话掷地有声,淡淡的语气陈述这极为理性的话,一时间竟然镇住了其他三人。
席南岸目瞪口呆,完全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此时的苏安安简直令人移不开眼,浑身上下似乎都充满了光辉。
与他印象中那个温婉柔顺的苏安安完全不同。
他原以为苏安安在听到了王诀的事情之后便会心软,怜惜那个可怜的男人。
可苏安安偏不。
也许,这才是她真正的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