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娘子,你知道为何你的名声在外那么响亮吗?”
雨风遥松手,也不再强行拿走沈月遥手中的剪刀。
“我倒不知我有何名气呢,感情你今日不是凑巧到我门前,而是有备而来的?”
沈月遥理了理发丝,将刚才剪下来的那朵月季花和剪下来的其他几种颜色的花混杂在一起。
雨风遥却不接话,施施然坐在了前厅里,喝着王芳给‘他’上的茶。
“小娘子,你这手可真嫩!”
雨风遥端茶的功夫还不忘摸一把王芳的手。
王芳立刻脸红如霞,羞赧不已。
“雨郎君可还有其他吩咐?”
王芳仿佛被雨风遥下了蛊似的,不由自主的说道。
沈月遥坐在主位上,吃着碗里的银耳莲子羹,眼角始终挂着笑。
王芳看了一眼沈月遥,然后捂着羞红的脸跑开了。
“沈娘子,你看你家丫鬟多热情,真真调教的好。”
雨风遥在王芳跑开的时候,还一脸深情的看着王芳,这模样仿佛看上了王芳似的。
沈月遥放下碗,擦了擦嘴才道:“哪有少女不怀春呢,不过这要是恋错了对象,那可就出事了,你说呢,雨郎君?”
沈月遥故意加重语气,看向雨风遥时,眼神清明,仿佛洞悉了一切。
雨风遥却不以为意,用手指勾起沈月遥插在瓶子里的一朵鲜花,仿佛托着美人的下巴。
“沈娘子,你倒是跟传说中夜叉的形象相差甚远呢。能够剖腹取子,最后一尸两命,我以为有那种心理承受能力的人肯定是个五大三粗像个杀猪婆似的女子,倒是没想到是个娇俏妩媚的小娘子呢。”
雨风遥斜着眸子笑盈盈的看向沈月遥。
“‘雨郎君’,你就别管我的事情了,倒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沈月遥起身上楼。
正当沈月遥话音刚落时,雨风遥立刻掐住自己的喉咙,疯狂的扯开衣领,一张俊俏的脸因为憋气而通红。
“主人,主人,你怎么了?”
雨风遥的家仆赶紧拿着雨风遥的药丸给‘他’服下,却看见雨风遥一直用眼睛狠狠的盯着桌子上绚烂多彩的插花。
那老仆似乎明白了什么,赶紧喊来王芳。
“王姑娘,你赶紧帮我把这瓶花拿走,我家主人的哮喘被诱发了。”
沈月遥在楼上看着雨风遥因为吃了老仆送来的药终于呼吸顺畅了,这才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月季花散发的浓郁香味,会使人胸闷不适和呼吸困难,更何况这雨风遥还凑在自己鼻子前闻了闻,哮喘会被诱发也是活该。
午后,风沙渐渐小了,灰蒙蒙的天空仿佛被一轮红日撕开了一个口子,终于让大地见到了阳光。
雨风遥吃了亏,却还是不长记性。
见沈月遥在厨房小院里忙活着做烤鸭,又窜了进来,一会儿给沈月遥打扇子,一会儿又给沈月遥递水喝。
“怎么?不打算装了?”
沈月遥在炉子里翻着烤鸭,白了一眼此刻一脸谄媚的雨风遥。
“哎呀,好姐姐,你都发现了怎么不揭穿我呀,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雨风遥的嗓子估计天生是那种雌雄莫辨的声音,所以就算跟沈月遥撒娇,都仿佛一个没长开的少年郎似的。
“你别靠我那么近,我可不想别人说我老牛吃嫩草!”
沈月遥用手推开雨风遥,不客气的道。
“姐姐又不老,别人就算说也只会说我们是金童玉女。”
雨风遥没脸没皮的凑上来说道。
“我说,雨风遥,你不会是性别模糊吧?”
沈月遥将烤鸭子的铁叉丢到一边,端了自己的水刚想喝两个,忽然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雨风遥,你渴了吧?要不你先喝?”
沈月遥把碗里的水递到雨风遥面前。
雨风遥摆了摆手,眯着眼笑道:“不用了,我不渴。”
沈月遥沉了脸,喊来王信。
“雨风遥,西厂那位是你什么人?”
沈月遥这一问,却将王信和雨风遥都给愣住了。
“什么西厂那一位?”
雨风遥装作不知道的说道。
“西厂大太监雨化锦。”
沈月遥话音刚落,雨风遥就立刻上前捂住沈月遥的嘴巴,似乎怕别人听到似的。
“姐姐,这碗水里落了虫子,你就别喝了。”
雨风遥见沈月遥不再出声说话,就松开手从沈月遥手里端走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