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日曜知道这个儿子不是若落晨煜的对手,从手下端着的枪盒里拿出他的日月穿云枪,提枪而出。
他曾经与若落晨煜的父亲一起拜在枪神宋徽的门下,几年学习以后,两个人的枪法不分上下。他们在家族军中曾多次联手抵御外敌,也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情。
后来,在独孤老族长的干预下,独孤日曜没有坚持下去,在他退出师门时,想和若落老将军一较高下,被若落老将军拒绝了。
若落老将军也是个倔脾气,对不坚守初衷的人不削一顾,言之终身不会再与之比试枪法,这也成了独孤日曜的一块心病,从离开宋徽的门下以后再未提枪。
今日,是他二十年来第一次拿枪。
若落晨煜感觉他的枪风苍劲有力,即便年纪大了,也依靠惊人的内力带动枪的走势,每一击都带着震颤。相比之下,若落晨煜自南山归来,身体一直在恢复中,旧毒未除,又中新毒,旧伤未愈,又加新伤。此次归来,更是在身体欠佳的情况下连夜奔波,几近极限。即便他的枪技高于独孤日曜,但体力和内力却落得下风。
若落晨煜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一边接招一边规劝道。“独孤老将军,败势已定,您又何必如此执着。”
独孤日曜发狠的道,“休要多言,老夫当年没有与你父亲分出高低,今日打败你也算了了老夫的心愿。”
“若是您想要比试,晚辈随时奉陪。但今日局势,关乎大魏兴亡,您老难道愿意看到大魏被分割吗?”
独孤日曜身子一颤,枪身走了势,被若落晨煜借机逼退三四米。两人拉开距离,持枪而立。
就在这时,汶泗带着侯文监的人骑行而来,马未停,人便高声喝道:“独孤老将军,不要听他胡言乱语。现在平京局势都是在您一人身上啊。”
独孤无极也趁机道:“爹,我们没有退路了。”
董桓看见汶泗气就不打一出来,提着天罡迎上去,“小子,你的对手是我,不要只动嘴不动手。”
汶泗踩着马背一跃而起,与迎面而来的董桓缠斗在一起。
独孤日曜咬紧牙关,提枪指着若落晨煜,“不要再说了,今日老夫必然会站在太后一边。”
话毕,再次提枪向若落晨煜攻击过去。
若落晨煜知道他只是嘴硬,他的心境在独孤紫璇回来的一瞬已经发生了变化,或者说他从内心是反对“谋反”这个词的,要不然城门前死的人绝对不止一成。
若落晨煜连挡三招,借势与他拉近距离,言道:“老将军,晚辈十分敬重您,若是您执意如此也会尊重您的选择。但从现在的形式来看,你们的赌注无非就是太后在崇武殿扣押的人。可您有没有想过,太后对大魏的感情比任何人都要深厚,他真的会杀了他们吗?她若是心软了,你一个人坚持又有何意义,到那时我无法保住您的儿女。若是您现在肯让步,我若落晨煜发誓必保独孤无极与独孤紫璇的安全。”
独孤日曜惊颤,“你这么有自信?”
若落晨煜脸上露出笑意,“不是我有自信,是我身后站着的不止若洛府的人,还有平京百姓,民心所向啊。”
独孤日曜收回枪势,瞪着眼睛道:“若落晨煜,老夫问你,这一切真的都是你的计划吗?”
若落晨煜承认他是主动引诱太后叛变,可这里面也有很多他无法把控的事情,比如独孤紫璇去北境、楚安相救、城门口百姓的牺牲,这些都是在他的计划之外。
“老将军,晚辈只能说,这一切才是您口中的顺势而为,而且不出三日,源彦大军必抵达平京。”
汶泗时刻关注着若落晨煜与独孤日曜,“老将军,你休要听他胡言,只要守住这里,别说是源彦,就算源老将军也进不来。”
“你能不能专心一点。”董桓的天罡扫着他的脖颈而过,留下一道血痕。
汶泗没想到董桓的武功京津的这么快,他摸了摸脖子上的血,只能专心对抗。
若落晨煜看了看天色,马上就要日落了。他从怀里拿出一颗药丸,“我若吃了它,功力可提升十倍,一盏茶的功夫便能赢您。”
独孤日曜眯起眼睛,“休要骗老夫,天下不会有这么神奇的药。”
若落晨煜浅笑道:“我也不相信,但这是楚丞相之女楚安给我的。”
独孤日曜一听楚安的名字,顿时心神不安,这个女子非比寻常,她能治得了瘟疫,解得了蛊虫,或许
若落晨煜继续道:“我能从北境安全回来,也是因为楚安相助,不信您可以问问您的女儿,楚安一人闯高军毒阵,挡千军万马。”
独孤日曜看向独孤紫璇,她依旧呆站在那里,脸上的两行清泪已经干了,我见犹怜。
“爹爹,女儿一生从未向谁服软过,今日女儿求您了,别再执着了。”独孤紫璇说完,咬着嘴唇。
若落晨煜继续游说道:“老将军,还是那句话。您若不再造杀孽,晚辈定然保下您的两位儿女。”
独孤日曜攥紧日月穿云枪,深呼吸一口气,慢慢松开,他抬起手,招呼独孤紫璇,“你过来。”
独孤紫璇惊诧,“爹爹”
“爹。”独孤无极抢先一步过去,哀求道:“爹,您不能听他胡说,只要我们坚持住,胜利一定是我们的。”
汶泗也吓出一身冷汗,“老将军,您要是背叛太后,太后不会放过独孤一族的。”
独孤日曜摸了摸儿子的头发,趁他不注意一掌打晕他。
“爹爹。”独孤紫璇停在半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