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赖徽的脸色黑了又黑,他从怀里拿出一枚金色令牌,高举头顶,喝斥道:“南山我为主帅,这是皇太后的命令,违我令者斩立决。”
若落晨煜沉了一口气,知道了结果反而轻松了,身为大魏将领,他能劝的已经劝了,现在要做的就是和兄弟们战到最后一刻。
他抱拳告退,不容置疑。
贺赖徽的脸色从愤怒到不甘再到讥笑,忽然叫住他,“等等”
若落晨煜不想理会他,已经走到营帐门口。
贺赖徽冲到他身侧,拽住他的手臂,一改刚刚横眉冷对的嘴脸,用细弱勾魂的声音道:“你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敢这般与我说话的人。我知道你有能力,其实我也不稀罕这南征军衔,若是你做我的男宠,我便把南征军交给你。”
这番厥词一出,不但若落晨煜直反胃,连贺赖元关都受不了了。
“徽儿,注意言辞。”
贺赖徽不觉羞耻,反而更加来劲,“你知道我刚刚为什么要刺激你吗?我就是想看看你与其他人有什么不同。”
“哼”若落晨煜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嗤之以鼻,抬手掀开幔帐,准备出去。
贺赖徽没有达到目的,不甘心的道:“那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折磨你的手下吗?”
若落晨煜停下。
贺赖徽眼睛一亮,知道自己说到了他感兴趣的事,玩味儿地道:“因为我喜欢血脉膨胀的快感,就是人在临死的那一刻,是有无穷力量的,你只要再刺激他们一下,真的是回味无穷。”
他见若洛晨煜没有走,颤笑着后退去搂男宠的腰肢,一副享受的表情,“我也想与你分享那一刻。”
他只顾着自己表演,完全没有看见若落晨煜有些颤抖的臂膀。他若看见若落晨煜的表情,估计这辈子都不想再提这件事。
“嗖噗”
刹那间,一支冷箭从若落晨煜掀起的幔帐缝隙射了进来。
“将军…”
“主帅…”
在箭尖距离贺赖徽的眉心只有米粒距离的时候,被若落晨煜徒手抓住箭尾。
贺赖徽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箭尖儿,似乎已经吓傻,他的男宠早已瘫坐在地上。
营帐内外的人都惊出一身冷汗。满盈飞奔过来,显然也看见了冷箭,只是没来得及阻拦。
“有人行刺,速速清查。”贺赖元关急忙下达命令。
若落晨煜反复看了一下箭矢,并无消息传递,竟是一只普通的灵羽箭。他把箭矢徒手折断,十分平静的道:“我尊重每个人的喜恶,但不要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还有,将军日后说话还是小心些,不是所有人都有耐心听你说完。”
话毕,扔下两截箭矢。
刚刚有一瞬间,他想让箭矢插进贺赖徽的眉心。可转念一想,没了贺赖徽还有贺赖元关,那个老头也不一定能听自己的,最主要的是阵前主帅身亡会打击将士们的士气,他们本就处于劣势,不能再有一点马虎。
况且他还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醒,他能感觉到的就是体内的毒素被暂时压制住了。由于这一瞬思虑过多,他的头疼了起来,只能急步离开。
不远处,火鹰和董桓一直在焦急地等待着。他们见若落晨煜出来,急忙迎过去。
“将军,将军,您没事吧?”董桓的哭腔都上来了。
“将军。”还是火鹰稳重一些,急忙汇报道:“队长和郭安内伤严重,必须尽快回京治疗,否则”
若落晨煜从怀中拿出贺赖元关给的丹药,“给他们服下去。”
火鹰去送药,董桓留下。
“将军我。”他知道自己没有保护好飞白和郭安,罪该万死,他用愧疚的眼神看着若落晨煜。
他这一激动,额角的伤口又崩开了,他急忙用手抹了一把,汗水和血水混合着,很腥,很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