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犹豫地看了眼朱师伯，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开口讲下去。

道门人丁并不兴旺，虽有内外门之分，但外门的弟子甚至比内门还要少。也就是说，一旦入门，门中弟子便要扛起道门的大旗，哪怕是一个三岁的孩子，也必须迅速成长起来。

朱师伯接过话茬，声音沙哑，“不过是礼崩乐坏，瓦釜雷鸣，高岸为谷，深谷为陵，往前千年，大玄三代皇帝，无一不是圣人，圣人一死，哪管大盗，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更别提人心否侧了。”

这些东西，与少年所求相隔甚远，余一一满脸的茫然。

打断忍不住想要继续开口的大师兄，朱师伯转身背对着少年，“过些时日南下游历吧，说的再多也不如亲眼看一遍理解得透彻。”

大师兄嘴唇微动，似乎想告诉朱师伯不用担心，这少年，心比自己黑多了，可是嗓音之小细弱蚊蝇。

朱师伯根本不顾这些，自顾自的给祖师画像上了三柱清香，“赵愠，你也别想回山，南游你也跟着。”

闻言大师兄如丧考妣，整个人焉了吧唧，无精打采地应过之后，带着少年离开书房。

少年突来来了兴趣，好像一路上不管多大多危险的事情都不见大师兄如此沮丧。好奇心能害死猫，自然也能害死一个半大的毛头少年。

哪怕再不经意的打听，也被大师兄摸出了少年的真正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