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今其实也很为许三多头疼,这家伙已经算不上烂泥了,而是污水。
想要把里面的水分蒸发大部分,达到糊在墙上的程度,太难太难了。
他本来想让伍六一出出主意帮帮忙,但伍六一对许三多极其反感,不但没出主意,还把他嘲讽了一番,弄得他更头疼了。
但史今不是轻易放弃的人,而且他曾经许下过承诺,要把许三多训成个兵的样子,就一定要做到,再难也得做!
他起身回到寝室,发现陆长风正在帮许三多整理床铺,而许三多则是眼圈儿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
这让史今很恼火,立即质问道:“谁欺负他了?谁?给我站出来!”
许三多连忙道:“班长,没……没人欺负我。”
史今不信,说道:“你别说话。”又冲其他人喊道:“怎么都不说话?做过的事不敢承认,还算什么男人?”
陆长风忍不住道:“班长,我觉得你还是先搞清楚情况再下结论。还有,你现在不像个班长,倒像个护崽子的老母鸡。小鸡崽儿在你的翅膀下,永远也长不大。”
史今一噎,瞪了陆长风一眼道:“你跟我出来。”
两人出了宿舍楼,来到草坪上的石桌前,史今问道:“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陆长风也没隐瞒,将刚才对许三多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史今听的愣了半晌,才突然大怒道:“什么叫我没背景、没学历、没有过硬的军事技能?”
陆长风道:“你个农村娃,有个屁背景。学历,你高中毕业了吗?军事技能,徒手搏击你打不过我,枪法比不过成才,障碍跑你跑不过伍六一,坦克、装甲车你也就能做个维修,小队指挥能力你在全连都只排中游。你自己说,你除了像个保姆似的把三班的兄弟都伺候的很舒服之外,你还有啥长处?”
史今气的飞起一脚:“我让你保姆,我让你伺候!”
陆长风嘻嘻哈哈的绕着石桌躲避,根本不怕他。
刚才那话其实是贬低史今了,虽说史今的各项军事技能都不拔尖,但都是优秀水平,在班里的威望也非常高,绝非只是个保姆那么简单。
两人闹了一阵,史今始终打不着陆长风,只能罢了,坐在桌边休息,说道:“你觉得你那些话管用吗?”
陆长风摇头道:“不知道。”
史今顿时急了:“不知道?不知道你还说那么多!”
陆长风连忙安抚道:“班长班长,你别急嘛!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想把一摊烂泥扶上墙,怎么可能是几句话就行的?咱们必须得持续不断的给他压力,让他不得不改变。”
史今问道:“怎么持续给他压力?”
陆长风道:“我知道你有个习惯,就是有什么事都自己扛,兄弟们有事你也都替他们扛着,偏偏在别人面前还表现的风轻云淡。我佩服你是条汉子,但在许三多面前不行,你必须得让他知道,你为他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被他连累的有多惨。唯有如此,才能让为了你而拼命,努力的改变自己。”
史今咂咂嘴道:“这是利用许三多对我的感情,这招是不是有点损?”
陆长风道:“这怎么是损呢?这是为他好,让他学会怎么自己站起来!不但能当个好兵,将来退役了,也能自强自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