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为眼缘,佳人会对她看中的人,投出手里的玉叶,若客人对她满意,便可接下玉叶,稍后便可离席,到姑娘的闺阁,探讨极乐之道。”
“客人也可以拦下有眼缘的佳人,若她把手里的玉叶赠出,也为同意结缘。”
“其二为才缘,若拦下的佳人并无投出玉叶之意,客人还可以施展才艺,博得佳人欢心。”
“其三为钱缘,若佳人对客人的才艺不感兴趣,客人可施以重金,获得佳人青睐。”
“如果佳人觉得客人吝啬小气,或者再多钱也不愿意,便会客气拒绝,表示无缘。”
“若是一晚都落得无缘,诸位也别气馁懊恼,来这回缘廊,能得佳人青睐的客人,十不存一。大部分客人,都会败兴而归。”
也正是因为很难获得佳人的欢心,所以天香楼的姑娘,身价都倍高。
而能和佳人同枕共眠,也是证明自身的价值,因此,天香楼的姑娘,引起了那些风流人物的追捧。
曾有人言,“良宵一刻值千金,天香一夜金不换。”
它意思是说,如果一刻价值千金,那么要想在天香楼过一夜,即使拿再多的金子,也换取不到。
这形容在天香楼过夜,并非是拿钱就可以,还得有过人之处才行。
玉叶,一种青翠的玉质树叶。
天香楼里,“女子赠叶”,其意为“女子赠夜”,是表示可以与她行床榻之事。
听到这里,众人都明白过来,所谓摘花,就是博得佳人欢心,共度良宵。
不过来都来了,众人也没打算现在就出去,他们也想见识一下,在回缘廊摘花,是怎样的一番情景。
就在侍女刚讲解结束,廊亭那边响起了一名男子的声音。
声音很大,楚风听的清清楚楚。
“恭喜宁公子摘得水仙花,今宵良夜,宁公子可莫辜负了水仙花的柔情。”
等他说完,楚风向一边的侍女问道:“这水仙花是位姑娘吗?”
“每一位佳人都有一个花名,这位水仙花,就是天香楼里的一位佳人。”
楚风点了点头,便没再询问什么。
片刻,他们一行人,就在一处廊亭里落座。
结束引路,侍女便告辞离去。
廊亭里,每一个长桌旁,有五个座位,楚风几个男生,坐在一起,而四个女生,坐在他们的对面。在他们的中间,就是佳人绕行的道路。
在回缘廊中间的空地上,种满了花草,像是一个花园。
而花园的中间,还有一个亭子。
亭子四周有纱幔笼罩,倒也看不清里面的面貌。
从亭子向四周,各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通达廊亭。
楚风猜测,那些天香楼的佳人,就是从中间亭子出来,然后到达四周的廊亭。
像楚风这样的客人,廊亭里,有两三百人。
天香楼的入场费十万一人,光一楼廊亭这些人,就得交两三千万金币。
刚刚那轮才结束,楚风他们得再等待十五分钟,才能见到佳人在廊亭里绕行。
在楚风他们闲聊等待的时候,天香楼里,一些识得楚风的随从,纷纷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自家的主子。
天香楼一般天黑才营业,白天的时候,都是下人休息的时间,所以很多下人都去过修道学院,看到过楚风。
楚风这种天才炼魂师,在那些佳人眼里,也是值得吹嘘的客人。
和风流才子追逐佳人一般,那些佳人也会优先考虑有价值的客人。
其中一间闺房里,主仆二人正在交谈。
女子有十六七岁的样子,身穿鲜艳的红袍,正对着镜子,梳妆打扮。
镜子里那张精致的面容,赏心悦目,每一寸肌肤,都在诠释着她这个年纪最美的容颜。
站在她身边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妪。
“姑娘,老奴刚刚看到,今天闹得满城风雨的那人,正在一楼的回缘廊。”
“这人有什么特别的吗?”问了一下,她又继续问道:“你是想让我接待他?”
若不是如此,老妪干嘛向她提那个人。
“此人年少有为,手段了得,如今有天才炼魂师的名头,而且长相俊美不俗,日后必定能名扬四海,若能与之欢爱一场,姑娘的身价,必定再次上涨。”
“我如今已是天香楼的四大头牌之一,还需要借那人涨名声?再说,我是清倌人,侍弄琵琶还行,叫我伺候男人,岂不是坏了我的规矩。”
清倌人,卖艺不卖身的青楼女子。
老妪微微摇头,“今时不同往日,赵家那位小少爷,扬言要掠你为妾,若你失了清白之身,他断不会再娶你。”
像她们这种人,在滔天的权势面前,就像是水中的浮萍,只能顺势而为,根本不可能逆流而上,去反抗不答应。
闻言,少女想起了那个人是楚风,于是转过头来,看着老妪,笑道:“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估计毛都还没长,你觉得合适吗?”
“要挑,也是从拓跋睿这类俊美的公子哥里选。”
老妪微微摇头,神秘地笑道:“当然合适,正如姑娘所言,岂不是更好?”
“你是说……演一出戏,骗过赵家小少爷?”
常年生活在一起,少女一下就猜到了老妪的真实意图。
老妪点了点头,“那人年纪小,名气大,还不会欺辱姑娘,这样的人,才好控制,我们何不借着他,摆脱困境,然后再脱离天香楼。”
“我想姑娘也不愿像老奴这般,在天香楼待一辈子吧?我待姑娘如己出,姑娘以后过的好,老奴自然也高兴。”
少女从小就是老妪调教服侍长大,所以老妪不想看到少女重蹈覆辙。
想当年,老妪曾经也是名动西洲城的头牌,如今残花败柳,只能隐居幕后,服侍新人。
少女想了会,雪白的下巴点了两下,说道:“既然如此,你去安排一下,我会一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