梭斯驾船驶离了墓碑,来到了目标点,并没有什么令他惊讶的发现,这颗死寂的行星处处都一样冰冷。
他缓缓地背起了工具包,仪式所用的道具就放在里面,不过他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异样或不适,很显然他对这颗行星的重力非常熟悉,他似乎还能听到行星深处沉重的喘息,不过,那只是他的异想罢了。
梭斯本来不叫梭斯的,他还记得年少时明媚的春天,花花草草,还有母亲特别害怕的毛毛虫。
他推开舱门,离开了这艘又小又破的飞船,工具包似乎对他影响不大,他凭借记忆熟练地走着,走着。
距离目标点一米的地方,他停了下来,梭斯习惯地用手臂处的宇航服擦拭了面罩,这显然不是正经操作,但他不在意。
工具包被打开,他小心翼翼地从中抽出一根柳树树棍,这是半天然的,非常昂贵,梭斯来的地方可不产这玩意儿,不过几个星系远的这里,以前可不缺木棍。
随后他又取出了一张古老的钱币以及一沓纸,纸呈土黄色,梭斯已经很少见到这样的纸了。他几乎连纸都见不着,博物馆里倒是不少,“现代的产物,根本不是拿木头做的。”
虽然这样说,但他还是很清楚这沓纸其实是半天然的,只是他不想面对一沓纸的价格比他一个周期的工资还多的现实罢了。
梭斯的年纪不小了,他也就剩下了一二百年的光景,蹲下时宇航服的辅助系统帮了不小的忙,他熟练的把纸币印在黄纸上,又放回包中,工具包立即生成一层保护膜,把它紧紧包住。
梭斯用木棍在冰原上画了一个开口的小圆,随后将纸放了进去,他模仿着先辈们的动作,把这沓纸点燃,并用木棍反复翻开,让它静静地燃烧。
被烧黑的纸片向空中飞去,形成像气旋一样神秘而又庄严的雕塑,残留的火光时隐时现。
梭斯念叨着将军留下的遗言,字里行间都流露出他对这片土地的思念。
他又挑起了另一端没被烧着的黄纸,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梭斯发了疯一样地丢下了木棍。
他大呼小叫着,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黑色的眼瞳里透露出诡异的不可理解。
一沓纸正在一堆氮气里燃烧,而一旁的喷氧机静静地躺在工具包里,它怎么烧的,古老的打火机又是怎么在没有氧气的情况下点燃的?
梭斯害怕地退了几步,他恐惧地说出了那个时代的语言,“这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前辈。欢迎来到地球,这里是后人类文明。我看,您是公元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