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的一番话说完,刘子铭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被人这样高高在上的训话了,而且还是要断了他的财路,这口气他怎么忍得下去。
“前辈,我先准备酒席,晚辈陪你喝一杯,咱们边吃边聊。”刘子铭总算还保留几分理智,没有当场和花木兰翻脸,毕竟花木兰名头太大,和她翻脸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
看着晚辈小心翼翼的模样,木兰心里有些不忍,于是便坐下:“好吧,边吃边聊。”
“乡亲们,今天本酒楼喜迎贵客,花木兰本尊到此,每桌送上一道鲤跃龙门,以餉众客。”刘子铭不失时机地推出新菜品,作为一个商人他真的是很优秀了。
刘子铭带着花木兰和又兰进了最大的包厢,又兰忽然道:“你们这排队也就算了,还有人卖黄牛号,你这不过是个饭馆,又不是医馆,让大家挣着抢着来吃有意思吗?不吃你们这一顿又不会死。这样对你们的名声也不好,你们又用了我祖母的名字,你们名声不好也会影响到我祖母的。”
“黄牛?”刘子铭皱了皱眉,问身边的小厮,“木头,就是你说的白马帮的混混?”
木头忙答道:“是,当家的。他们原本是瓦岗山的一窝土匪,后来瓦岗山被林大当家给占了,也不许他们打家劫舍,于是他们就进了城,成立了白马帮,这几年逐渐形成了气候,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排队卖黄牛号都是不入流的小混混,他们帮主一直想要结交当家的,都被三郎挡住了。不过他们也不甘心,常在酒楼外搞点小动作,倒也不敢登堂入室。”
“三郎这个混不吝,倒是他们的克星。”刘子铭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从明天开始,菜价再加二分,减少客流,自然没人排队了。”
花木兰刚刚看刘子铭处事彬彬有礼,也有格局,对他产生了一些好感,这会儿又瞬间好感全失,有些愠怒道:“你的菜价定的已经很高了,还要加价,你这是要开黑店吗?以前和师父做的都是乡里乡亲的生意,我看如今一般老百姓根本都吃不起你们店了。”
“花前辈有所不知,这些年天灾不断,哪还有百姓吃馆子,我现在做的就是有钱人的生意,这世上其实就是物以类聚人以钱分,我们祖传的手艺,加上上好的食材,价格越高有钱人越是愿意来,也把那些打肿脸充胖子在外混吃混喝的男人挡在门外,这也算功德一件了,而且我收菜农的菜价也比其他地方高出至少五成。”刘子铭说的振振有词,花木兰竟然也无话反驳。
“你给菜农高价,收到的菜也肯定是最新鲜最好的,别说的自己好像大善人似的。”倒是又兰揪着他的小辫子回怼。
“又兰姑娘说的很是,看来姑娘也是块做生意的好料。”刘子铭微微一笑,但又兰怎么看都觉得他是皮笑肉不笑,果然一副商人嘴脸,心下很是不悦。
很快已经上了一桌美酒佳肴,刘子铭特意吩咐都做的是老菜式,他亲自坐下布菜,很显然还是为了木兰这块招牌。
“这道红烧鲤鱼,前辈尝尝,味道正不正宗。”刘子铭一口一个前辈叫得殷勤。
木兰细细的咀嚼,仿佛回到了当年:“这菜是谁烧的,简直和师父的手艺一模一样,连微微的烟熏味都做的恰如其分。”
“我们兄弟三人,我是大哥,负责经营,二郎深得祖父真传,掌管后厨,三郎整日游手好闲,结交三教九流的朋友,家里有事倒也帮的上忙。”刘子铭边给花木兰夹菜边介绍。
“你们兄弟三人也没一个肯读书吗,我记得当年师父最大的心愿是刘家能出个读书人。”花木兰有些可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