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哪儿了?”
“十一爷的事,谁敢问。也就只有阮娘知道。”雏苑有些自嘲的道。
“……行吧。”官黛突然觉得有些无趣。沉吟了一会儿,用手指撑着下巴看窗外的灯火百无聊赖的道:“那他说什么了?”
“两件事。”雏苑站到了窗边学着官黛的样子看窗外,淡淡的道:“第一条,十一爷说,你做了花魁就可以做到上能出入王公贵族之家,下能游街引导平民百姓舆论。”
花魁……
官黛用手指和食指轻轻的点着自己的脸蛋。有些明白了容御的用意。
上京城是厉朝最富足发达的城市。有钱有权的人众多。
民间甚至有个笑话,随意往门口泼盆水,都能可能泼中一个路过的七品官。
有钱了,大家就会开始追求物质生活。
像青楼这种娱乐性质强的地方,就是有钱人最爱去的。
而青楼里那些大家什么的,性质上与现代的明星们并无什么太大的差别,都是人们追捧的对象。享有很高的地位。
而花魁,就是站在这个娱乐行业顶端的人。可以说是由民众选出来的“上京小姐”。那花魁的影响力,可想而知。简直就是上京城的时尚in,国民偶像。
只是,她凭什么能做到花魁?又凭什么让大众喜欢她?他又凭什么觉得她能选的上?
官黛转头看着衣架子上那件被烛光照的发亮的深蓝色的坦领裙,缓缓开口:“可我没记错都话,这届花魁选拔是在九月份,离现在只有两个多月。而下一届,是在四年后。”
“这些不用你操心。”雏苑垂着眼睛,试图遮住眼底快要溢出来的嫉妒。
“十一爷吩咐过了,接下来阮娘会接替你的日常事务。胡玉阁会把最好的资源用在你身上。玉鸿大家会教你舞,陌兰大家会教你乐,晏裙大家会教你歌。而十一爷的人会为你造势。你只需要好好学习,参加九月的花魁选拔就是了。”雏苑一口气说完了容御交给她的最大任务。
官黛却有些说不出话来,静静的看着那件坦领裙。
这是要倾尽全阁之力来打造出一个闪亮亮的花魁了?
容御……有必要吗?
官黛突然觉得挂在衣架子上的那件坦领裙有些太亮了,影响到了她的思绪。
也不知道容御给她件那么贵重的裙子干嘛。
官黛有些不耐烦的闭了闭眼。
算了,不就是学歌舞乐吗?不就是参选个花魁吗?她还怕了不成?自己一个现代来了,还能输给这些古人?更何况人家都已经把楼梯给她建好了,就等她爬上去了。
“我知道了。第二件事呢?”官黛看着自己有些尖锐的指甲,突然想到自己昨夜好像因为太疼,所以下意识的用力挠了容御的背。
也不知道有没有挠伤他。不过他表面看起来清瘦无力的,衣服下却是一身肌肉,还有很多伤痕。就算自己真的挠伤了他,这一点伤对他来说也只是小问题吧。官黛在心里暗暗的道。
“第二条……”
雏苑有些犹豫,好一会儿才一脸豁出去快速的道:“第二条,十一爷让我保护你,做你的贴身婢女。”
“哦。”官黛应了一声,点了点头。“不需要。”
“什么?”雏苑有些惊讶的看着官黛,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官黛转过头,静静的道:“我说,不需要。”
“你说什么?!”雏苑怒火中烧,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是太不知好歹了。要知道自己的身手在胡玉阁里可是数一数二的。要不是十一爷交代的,她才不愿意来伺候她。
她倒好,居然嫌弃起她来了?
“不需要。”官黛轻轻的蹙起好看的眉头,看着雏苑认真的道:“我说,不需要。你听不到我再说,你再听不到我再说,直到你听到为止。我说,不需要。”
“你以为我想伺候你?”雏苑恨恨的道,“这是十一爷吩咐的!”
官黛站起身,走到箱子旁边找了件衫裙,边穿边回应雏苑:“我知道了,明日我会找阮娘说一下这件事。你先走吧。”
她又没病,让个乌眼鸡天天瞪着自己,给自己添堵。
既然有了这等机会她就要利用到底,能过的舒服就让自己舒服。
官黛边穿边想,却发现雏苑还没走,就有些奇怪:“你怎么还没走?这件事我会和阮娘商量的。”
雏苑咬着嘴唇,眼里已经有泪花闪烁。巴不得能撕了官黛一样的看着她。
官黛轻轻一皱眉,“你来我这哭什么?有用吗?你不是不喜欢伺候我吗?正巧了,我也不喜欢。这是好事。”
“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我才需要那么早出道。”雏苑指着官黛的鼻子,哽咽的道。
官黛打开雏苑的手,觉得这简直莫名其妙。跟她有什么关系?她是容御的人,安排她什么时候出道也是容御的事。她之前连见都没见过她。
“贱人。”雏苑甩了甩手,丢下这么一句话,突然就从窗户飞身出去了。留下了一脸懵逼的官黛。
官黛挠挠头,颇感无语。
也不知道容御对她做了什么,让她这样记恨自己。但是无所谓,她确认过了,自己什么都没做,就不会容忍她。她又不欠她的。
搞得跟四海之内皆她妈似的,懒得惯这种臭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