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外,纵马奔驰,前方一黑一白两匹千里马越来越快,已经隐隐脱离队伍。
白马上,白袍少年将军英姿勃发,“父亲,今日为何这么开心,又为何跑这么快?”
黑马之上,岳飞发出爽朗笑声,“还好先跑出来了,不然这枢密使就到我来做了。韩大哥,对不住了。”
与此同时,韩府内,韩世忠看着宦官手里的那道圣旨,吼声响彻整个韩府,“岳鹏举,说好的商量着来,你不仗义!”
宋朝兵权分离,枢密院有调兵之权,却不掌管军队。韩世忠从来不想做这个枢密使,以前是被逼无奈,可自从官家开始募兵后,韩世忠便想辞了这个枢密使,去前线带兵。可他与岳飞乃是朝中最有声望的两位武将,必须有一个人担当枢密使,居中调度。
在此之前,岳飞架不住韩世忠的纠缠,只得答应韩世忠等过几日朝会上商量之后再说,但岳飞同样不愿意做这个枢密使,在得到官家同意之后,立刻带着五十亲军和岳云离去。一向忠义为先的岳飞,为了能统军,也只能背信弃义一回了。
韩府内,韩世忠看着那宦官,“内侍大人,麻烦回去告诉官家,这旨老臣接不了,官家答应过我让我统军的,不能说话不算话。”
这圣旨,是封韩世忠为郡王的恩旨。这旨一接,韩世忠就只能老老实实待在临安城做这个枢密使了。
宦官为难道:“我的郡王大人啊,这旨您不接,奴才怎么回去复命啊。您看看这旨意,郡王之位,而且您手下的韩家军依旧您调度,自咱大宋开国以来,还没有这样的恩宠啊。”
韩世忠怒道:“不能去前线统军,我要这么多官衔有什么用。如今官家大力整军,眼看就要收复汴京北上抗金,这是我毕生心愿,此时让我留在临安城,我就是死都不瞑目啊!”
宦官只能陪着笑脸,也不敢出言去惹现在的韩世忠。
韩世忠话锋一转,“要不这样,让张俊当这个枢密使,张宪也行!”
宦官恨不得立刻离去,“大人诶,这些朝堂之事,我哪里说得着啊。您有什么想法,上折子跟官家说吧。”
韩世忠拉过儿子韩彦直,“这样,你去宫中替我辞了这个郡王,然后我再写个折子,推荐你当这个枢密使。就这样定了,老子跟你换换,你在朝中调度,让我去统军。”
韩彦直连连摇头,“爹,这怎么可以。这可是陛下的旨意,哪里能如此儿戏。再说了,儿子官职低微,如何能替您接任这个枢密使?”
韩世忠狠狠地踹了韩彦直一脚,“我要你有何用,不知道替老子分忧,我让你二弟去。”
“不行啊爹!”
…
韩世忠在院中走来走去,想了无数办法,都被韩彦直一一否定。直到黄昏,宦官手里还捧着那份圣旨,而韩世忠死活就是不肯接旨。
仆役突然走来,低声道:“老爷,有人求见。”
韩世忠正窝火,想都没想就怒声道:“不见!”
“可来的是张浚大人。”
韩世忠这才压下心中火气,“他怎么来了,快请进来。”
不多时,身着紫色官服的张浚走进院中,“还没进门就听见你的声音,喊什么?”
韩世忠冷哼一声,“别理我,烦着呢!”
张浚凑到那宦官面前,仔细看着那圣旨,“封郡王啊,好大得殊荣,你真的不接?”
“不接,今天就是把我脑袋砍了我也不接!”
张浚笑眯眯道:“你都没看过,怎么知道想不想接?”
“不用看,我就是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