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哪会知道,这一切都是龙帝在掌握之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龙帝这个“看”字确实用得好,在松紧有度的节奏当中,才保证了长鸿城那里的事情得以圆满达成。
如果是方如云和叶子轩等这些金主也卷入五皇子当中,龙帝估计就会采取手段。
考验一个人,不仅仅是以办事是否得力来看。
一个人办好了一件大事,到头来不升反降。
这时候,此人出现各种抱怨情绪,就可判断这样的人是难堪大用。
而一个人把钱财看得比命还重,这样的人在关键时刻,往往只会考虑自己,而不会考虑别人。
一个不顾及大局的人,自然是不值得信任和委以重任。
龙羽诚对仕途并不是很上心,之前喜欢,只不过是因为系统的原因。
不再依赖系统,或者说是系统不再理采自己,这个千户的官职,可有可无。
现在想起来,倒是歪打正着的经受住了龙帝的一次考验。
谁都喜欢钱,龙羽诚也不例外。
但在金钱和情义作出选择的时候,他还是选择了后者。
而白居易的《后宫词》:
泪湿巾梦不成,夜深前殿按歌声。
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
可怜红颜总薄命,最是无情帝王家。
这是一首怨词,似乎过于偏激。
“冷酷无情”这个成语可以从另一方面来理解。
“无情”表现的是不分忠和奸,不分好与坏,任意残暴的杀戮。
“冷酷”则是一种立场,也是给与对手一种坚决的态度,它是有感情的,也是有满腔热血的。
一个合格的将帅,对敌人的无情,可以激发士兵的斗志。
而“冷酷”,可以对敌人如此,也可以对自己的手下如此。
对敌人是真的冷酷无情。
对手下的冷酷,表现的是一种威严,让将士们不敢违抗最高指挥者的命令。
龙帝要考验龙羽诚的,恰恰是他自己和蓝北辰之间这种情义。
它不是爱情,也不是亲情,而是近似于两个最亲密战友的相互扶持。
龙羽诚虽然还没达到这种层面,但能将如此巨大的财富拿出来,已是难能可贵。
可知,也是歪打正着的又经受住了龙帝一次考验。
既然,五皇子都能猜到六皇子没有死,龙帝自然也是想得到。
镇抚司指挥使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风无影的确有他的过人之处。
虽没有真凭实据确定是龙羽诚所为,但从尸体被烧的大概时间、从各种的蛛丝马迹、从长鸿城高手回到帝都的先后顺序,这三点已足以说明问题。
如果说龙羽诚杀了六皇子,这没有任何理由能站得住脚。
真要是那样的话,朱重五和朱重六的那番举动就显得多此一举。
正所谓“虎毒不食子”,龙帝不是冷血动物,他也有感情,也对这种处理方式作出一种默认。
龙羽诚的本意并非龙帝所想,可还是歪打正着的得到龙帝暗自赏识。
与其说龙羽诚计高一筹,倒不如说是这个小子狗屎运太好了。
这一夜,某个男人睡得很踏实。
所以,接下来的这几天时间,他余下的银票就被人瓜分得剩下十万两。
本以为这样就可以高枕无忧的留着十万两,作为日常的开销使用。
岂料,一道假传口谕,那十万两银票在光天化日之下,竟被五个女人大摇大摆的偷了去。
不可能有人敢来尚武学院偷东西,因此,这种“偷”是得到某人的许可。
师父当然不能去责怪的,龙羽诚只能拿小乌龟,也就是自己的师兄“静玄”来发发牢骚。
静玄骂不过师兄,一气之下就大打出手。
这次,师兄弟俩对打得更加激烈,直接把一间房子的屋顶弄出一个大洞。
蓝北辰从来不打徒弟,这次连训斥几句都没有,就一个要求——把屋顶给修回原貌。
屋顶一个大洞,把木板修好,就以中间一块木板为界线,一人一龟各铺屋瓦一半。
龙羽诚身轻如燕,提着两篓瓦片嗖的一下就上了屋顶。
静玄变身一次,把两篓瓦片拿到屋檐底下,再变身一次,也是身轻如烟上了屋顶。
可问题来了,静玄铺了几片瓦后,“嘭”的回复原貌,立刻呲溜呲溜从屋顶滑了下去。
反复几次后,静玄无法再变身,就没法子上得屋顶。
看见师兄那着急的样子,龙羽诚自是调侃:“中看不中用啊!”
静玄听了大恼:“臭师弟!你别得意!到时候我修成正果,要你好看!”
“啧啧啧……!师兄,我好怕怕哦!你有本事现在上得来,我就认输。”
“你下来!看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你上来!”
“你下来!”
“……”
来来回回喊着这三个字,龙羽诚“咦~”的一声,感觉跟看的某次相声一幕非常相像,不禁乐了起来。
静玄也觉得奇怪,遂问:“师弟,你傻笑什么?”
跟一个乌龟说是因为相声里的情节,它肯定是不懂,龙羽诚只是说:“都是同门,何必斗来斗去的。
这样吧!你有难处我帮你,我有难处你帮我,怎么样?”
静玄虽然不知道,相声里有同行之间斗个你死我活的事情。
但他懂得,同门之间总是你讹我诈,衰败是必然,更甚者,有可能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
所以,静玄答应得很爽快,也对这个师弟很是仰慕。
之所以仰慕,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师弟实力强,识大体。
就单以盖房子这一手绝活,静玄觉得自己望尘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