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时间久了,他自己就觉得这件事很不真实,他从来不相信她已经死了。”
“没错。”随安点点头。
“那她怎么会变成红衣?那河在哪里?”
“在ta山,那个地方其实原本就很诡异。山峦连绵,虽然自然风光很好,但其中有一处山头早先就是墓园。那里的村民从小就被告诫夜里千万不能上那座有墓园的山,也告诫外来的人。曾有很多人夜里上山就再也没有回来。”
“那剧组怎么找了那么个地方取景?”
“他们拍摄的地点并不是那座布满墓园的山,何况山下一直有村民居住,只要夜里不上去是不会发生怪事的。”
“那条河呢?一定有古怪是不是,不可能一个人也找不到。”
“这就要靠你了,如果你愿意去寻找的话。”随安这话说得含糊不清,他特意放低了声音,其实内心里不希望月龙吟去。
“……”
“每条河流都有每条河流的故事,其中不乏诡异之事。袁总帮我们查了当地的一些历史。据说那条河在50年前曾经干涸过一段时间,泥地里发现过不少白骨,且最诡异的是,那些白骨均是被捆死了手脚的,周身好有些类似竹子一类的编制物。”
“猪笼?”
“没错,据说以前那一带十分封建,会将风评不检点的女子以这种方式沉河。”
“岂有此理!这简直是草菅人命!”
“这只是传言,孰是孰非现未可知。”
“那些剧组的人是不是被抓了替身?”
“也许吧,不然也不会一个都找不到。”
月龙吟听得背脊瑟瑟发凉。
“这么说的话,妍妍又怎么可能离开那片河流,来到张灿身边?”
“她找到了替身,自然可以离开河流,甚至可以去投胎,只是她没有去,又回到了这里。”
“她手上沾了人命?”
“所以成了红衣,再放任不管后果不堪设想。红衣已经是厉鬼的初级形态,它以死前一缕执念支撑,但很快会没有思想可言。”
“那…这几日这么风平浪静,它已经被你解决了?”
“谈不上解决,让它看看我们的实力,自然就不敢出来造次。”
“明白了,还得从源头上找到它们,我得去那条河流。”
“……”随安突然就不说话了。
潇琰说道,“解不解决与你无关,你…”
“我得去解决啊。不然难道放任红衣出现在张灿身边不管吗?”
“都说了是执念了,她的执念不可能伤害对它十分重要的人。”潇琰劝道,“再说你不是还要拍戏,哪有这个时间?”
“……”
“暂时它还不会失控,至少现在还是能权衡利弊的。”
“那地府不管吗?张灿曾经问过我,如果真有鬼,人间有执法者,地府应该也有。”
“有是有,但他们轻易不会来人间干涉,他们被称作阴差,自然阳间也有行走的阳差。”
“阳差是什么人?”
“阳差种类繁杂,镇鬼打邪以此修行的人视为阳差,他们替地府抓这些邪祟亦是累积功德。”
“那我们管这事儿算不算阳差?”月龙吟问道。
“算吧。”
“所以累积功德对修行有益,得管。”
潇琰叹口气,这些莫名其妙、波云诡谲的事情总是能不经意地找上月龙吟。
“管就管吧,反正最近我也准备过去一趟,当然有你更好,江河湖海你比较熟悉。”
“熟悉倒谈不上,但找找失踪的人,我应该还能帮上忙。我明天跟剧组请个假看看。”
陪两人吃完饭,月龙吟照例回了剧组安排的酒店。这栋酒店确实是被剧组包下了,为了保护,外来的人都住不进来。
夜里刚洗漱完,门就被敲响了。
月龙吟刚贴上一张面膜,怕吓着人只好立刻取下来,整张脸就跟抹了蛋清一样油光水滑的。
“对不起,这么晚打扰你。”打开门发现是张灿。
“没关系,你有事吗?”月龙吟额头还绑着根蓝色的发带,样子怪可爱的。
“我…可以进去吗?有几句话想单独跟你说。”
月龙吟拧了拧眉,这走廊都装着摄像头呢,要是出个内鬼,搞不好明天就得上热搜,戏没出人倒是先“火”了。
“不太方便,你稍等我一下可以吗?我换个衣服,我们出去说。”
“好,那我也回房拿个口罩和帽子。”
“嗯,好,一会儿酒店门口见。”
“嗯。”张灿说完便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