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兵部队最怕被分割,往往都是死守等待救援,如若不成,辎重一旦丢弃就会落入对方手中,只能毁掉。刘梦龙让自己连队的人挖堑壕,别的连队指挥官也都命令挖堑壕驻防。加农炮团让人在炮火上安上炸药,一旦兵败,至少火炮不会落入对方手里。老旅长又站出来制止他们,说不到最后一刻不这么做。
他们在堑壕里等待着,等待着援兵,也等待着对手的攻击,但两方面都没等到,却等来了连绵细雨。堑壕里渐渐变得泥泞,到处都潮湿无比,他们生火烘烤衣物,吃光了最后一罐食物,开始挖农民残留在地里的菜根充饥。石虎每天带着小锤子到阵地最外围侦查,回来告诉刘梦龙对方阵地的变化。但三月底,他和所有别的侦察兵一样,带来一个不寻常的消息。对方撤退了。
老旅长又安排突围,他们和主力部队失去了联系,只好联络上级。才知道原来自己整个师已经被击溃,最新的命令是转移到ah,等待进一步通知。就这样,他们在没有减员的情况下,神奇地从包围圈里全身而退,甚至都没有和对手有任何交集。
此时部队士气万分低落,但却安然到了ah,进入蚌埠。在这里,他们没那么好的运气了。bb市此时俨然一个巨大的集散中心,很多打散的游兵散勇在此游荡,一些有野心的部队挑三拣四地整顿。刘梦龙他们被另外一个师收编,准备重新进攻。他们刚刚走出ah,在湖北和河南交接遭遇了对手。这次短兵相接,火炮还没来得及摆好阵势,人员已经大乱。老旅长沉着应对,把部队往后拉了几公里,果断对对方阵地进行炮击。此时前方传来消息,对方主力已经转移,炮击无效,老旅长被上峰训斥了一通,又跟着队伍行军。就这样反反复复,步兵交火,炮兵轰击,结果空炮。
我们到底打的什么仗?“
石虎笑着问,大家也都无奈地笑。刘梦龙心里知道那支部队的风格就是这样,他曾经在贵州一带有过短暂的接触,那是还是两党蜜月期间。他们和老家的冷星雨陈觉他们一样,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和中央军大开大合不同,他们始终是有的放矢。每一次行军都似乎有明确的目标,那就是打击有生力量,而从不为了场面好看。
很快他们所在的这个师又被打散。老旅长硬着头皮又把人拉到距离南京不远的整合中心,此时他们才知道整个战场形势已经发生了巨变。迷茫的上峰再一次将他们编入别的师,又休整一两个月,北上参加新的会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