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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的凶器匕首扔哪去了?这可是关键证物啊!不行!我得给所长打电话!你就老实待在这,我话还没问完呢!”
小叶连忙离开房间,留阳钰一个人坐在那里。
阳钰突然握紧手里已经被捏瘪的保温杯,有血流出都不在意。
阳钰在派出所待到凌晨三点多,张所长也领着人回来了。
人没找到,但是那截手电筒找到了,匕首还在,而且上面还多了些东西。
那半截手电筒上沾染了鲜血,应该是凶手的。
张所长已经派人将证物连夜送往市里,找专门机构进行鉴定。
“张所,根据现场脚印判断,凶手是一名成年男性,鞋码为42,具体年龄和体重还不好判断。根据阳钰同学的描述,此人体型应该十分健壮,但是现场脚印痕迹都比较轻,甚至还没阳钰的脚印痕迹重,这就非常奇怪了。这么看来证物上的指纹和血迹是找到凶手的关键所在。”
“已经上报市里,开始封锁全区,对头部受伤的成年男子进行重点排查。凶手是一位习武之人,身手敏捷,手段残忍,连精神不正常的人都不放过,必须尽快缉拿归案。他目前应该还在妙云镇内逃窜,当然也不排除是本镇居民。”
“还有,明天市局有专人来负责这个案子,你让兄弟们都打气精神来,认真配合行动,别给我们妙云镇派出所丢人。”
“是的,张所!”
天将亮未亮,阳钰的老爸来接他了。
“老阳啊,你瞧这事弄的!我已经让学校给阳钰放一段时间的假,你回去后好好安抚,别给娃造成心理阴影。后面案件有进展,还需要他配合调查,希望你能理解。”
“麻烦你了,老张!这小子我就先带回去了!”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不温不火地说着,便拍了拍阳钰的肩膀,转身离开派出所。
肖唯一因为还需要照顾爷爷,再加上对这个案子并没有太大帮助,做了笔录很早就让他回去了。
阳钰的爸爸叫阳行,道行的行,虽然在镇上的冶炼厂上班,但是成天神出鬼没的,阳钰一个星期也见不到几回。
父子一前一后向着回家的路上彳亍,俩人都是默不作声。皎洁的月光透过俩人的身影撒在水泥路上,周围寂静无声。
回了家,朝阳已经露出头。
尽管在派出所待了一晚,阳钰此刻毫无睡意,面无表情地坐在院里的石凳上发愣。
阳行在厨房里忙活了一阵,端出两碗蛋肉面,将其中一碗摆在阳钰面前,自己则坐在他对面端着碗吃起来。
吃了快一半,见阳钰始终不动,便放下手里的筷子。
“吃吧!这世上没有不死的人,谁都有这么一遭,迟早化作一抔黄土,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存,哪怕是带着痛苦。杀人者人恒杀之,它跑不了的!”
阳钰也不知是想通了还是怎样,端起碗来大口吃起来。
喝完最后一口面汤,阳钰放下碗筷,看着盯着自己的老爸。
“它从我手里跑了,我要抓住它!”
“唔……,你想清楚了?”
“嗯!”
“我也不拦你,你有多少斤两我也清楚。我阳家人做过的决定从来不会更改,随你去吧。只有一句话,保住小命,你爷和我还指着你养老呢!”
“嗯!”阳钰态度很坚决,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下午我要回厂里,这是这个月的生活费,你自己照顾好自己。”阳行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放在阳钰面前,有红有蓝。
阳行去厨房收拾,而阳钰则提着长枪在院里耍了起来,招数依稀可见所练拳法的痕迹。
收拾完了的阳行坐在院子里,默默看着阳钰练枪。
下午阳行回厂里了,阳钰则是去了三婶家。
三婶和三叔已经去过派出所,因为阿姐的尸体还需要等法医鉴定完才能领回,俩人只好回家等消息。
三婶在屋里里哭,三叔则蹲在门口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一家人见到阳钰来,问了经过,又大哭一场。
三婶并没有责怪阳钰,只是临他走前说了一句。
“我这失了心的丫头早点走了也好,总比在这世上浑浑噩噩的活着好,但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死得这么惨!”
远去之人固然已经离去,但留下的悲伤确实难以消散。
阳钰沉默着离了三婶家,沿着路去往某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