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既明在原地慢慢的踱着步，思考着所谓的“空气墙”的性质。

他又重新拿起手机，打开闪光灯，仔细的照着那未知的界限。

“嗯，光线可以从各个角度透过，没有感受到反射光，这种介质的折射率似乎要高于空气，在强光下能看到空气中的尘埃只在一侧自由活动，看起来不只是活物，无生命的物体也无法通过这层界限”陈既明整个人几乎是趴在了界限上，仔细的观察着这一切。

说来奇怪，当他的注意力从建筑本身转移到空间限制这一神秘现象时，他的焦虑已经不知不觉得消失了，对于未知的好奇的火焰再次燃烧在他胸中，令他莫名的亢奋起来，全然忘却了自己很有可能身处危险这一事实。

“接下来是检测界限的强度和该未知现象的控制范围，”陈既明向四周望了望，最终视线集中在自己的鞋上，他的嘴角抽了抽，最终脱下了运动鞋，“先是关于控制范围，在平面的控制范围我已经大致清楚，大致是半径两百米的圆形区域，但是关于纵向……”他抬头向上望去，把手机闪光灯向上放在地上，用手掂了掂鞋子，皱了皱眉头，然后把鞋子放下，转而把袜子脱下来团成一团。

“如果接下来还需要长时间行走的话，鞋子明显比袜子重要的多”，他后退两步，然后用力向上一扔，只见那团袜子向上飞了四五米后同样撞到了某种障碍，然后贴着界限掉落下来。

“好吧，看来高度不足以我爬上去。”陈既明叹了口气，接下来便是测试强度了。

正当他虚着眼看着那处界限，思考着是全身撞上去还是用脚踹比较合理时，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强光，伴随着强光而来，是一阵悦耳但机械的声音。

“梦境引导完成。”

“欢迎，天命之人。请由引导者介绍目标。”

随即，另一个活泼的声音响了起来：“真是有趣的人类，在你的梦中，你虽然劳累，但是快乐，而你真的来到这里时，我却几乎可以嗅到那异乎寻常的恐惧与焦虑，这种焦虑甚至战胜了你在未知条件下的不安。”

陈既明迎着光看去，却因为强光无法睁开双眼，只能判断出两点：第一，光源的位置比想象中低的多，第二，光源似乎在随着什么未知的生物在移动，但他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轮廓。

“接下来，你用令人诧异的速度又克服了这种焦虑，似乎你对这种异常情绪已经习以为常，并拥有了控制它的方法，将其转变为对探究未知情形的好奇。前者是好事，以后你的异常情绪很容易被末日引导，你要掌控情绪，而非被它掌控。但是后者却不尽然，因为未知的情形往往代表着未知的危险，过度的好奇往往代表着过快的死亡。而在黑暗中奔跑更是不智之举”

那个声音娓娓道来，似乎在对他先前的行为进行评价，接下来，活泼的声音转为好奇“不过，你最后为什么要扔袜啊啊啊”

亮光猝然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