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图斯的遗产(1 / 2)

青水,信诚。

“不、不要——”那个门神的头被双毛按碎在了墙壁上,随后便化为一股青烟消失。在清理了所有的鬼差后,他走到那个被怪物腐蚀出的“井”边,还没来得及问话,一团被绷带缠满的庞然大物便被推了出来,双毛躲到一边,那团绷带砸到地上放出沉闷的响声。

“哈,找到了。”灰头土脸的稚奴紧接着从井里爬了出来,弹了弹沾满灰尘的羽毛,阿红也紧接着从井里钻了出来,看起来有些不满:“你之前完全就挖错了方向,我提醒过你,很多遍。”

“一个惊人的事实,似乎鬼差和城隍并不能算是生命体,因为我发现我的蜂巢等级没有变化。”稚奴走上前踢了那团绷带一脚,“阿红的咒唇白蛇能闻到这东西的味道,也就是这东西是可以杀掉的?我能提升多少级呢?”

双毛垂手站到一边,也看向那团绷带道:“杀掉就知道了应该是臧龙没来得及带走的东xz到这种程度,应该很重视吧?把它毁掉看看。”

“哈——”稚奴右手肌肉随即扭曲变成利刃形状,这是阿红突然道:“等等,你蜂巢等级到90了吧?差不多可以发展自己的蜂巢了吧?”

“那又怎样?”

“我是说,这东西能在没有补给和空气的情况下生存这么长时间,应该是掌握形元的能力者你杀掉的话等级不就溢出了吗,很浪费呀。”

双毛:“说的也是呢稚奴已经97级了,把这个东西交给阿红,作为交换,在黑峰的屠宰份额阿红要让给稚奴哦,能接受这样的协议吗?”

“老大都这么说了”稚奴右手变回原状,走到一边,“它是你的了。”

“针不戳。让我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阿红揭开了那层绷带,那庞然大物的真面目赫然出现在三人面前。

巨大的青蛙肚子呈白色,里面鼓鼓囊囊的,但头部却是与之匹配的硕大的老鼠头颅,左肢是青蛙的趾蹼,右肢却是老鼠的细爪,背后拖着一节一节环状的长尾巴,从脖颈到后背满是可怖的瘤状物。

“真邪门,这玩意是青蛙和老鼠的杂交吗?杀掉的话应该能提升不少等级吧。”阿红以形元具现出三条咒唇白蛇,游了过去将那蛙鼠怪物缠绕起来,同时腹部的口子咬了上前便要将那蛙鼠怪物的血吸干。

咒唇白蛇一圈一圈地缠绕着,将蛙鼠怪物越勒越紧,但蛇却变得越来越透明。

双毛突然道:“快收回你的形元兽!”

话音刚落,蛙鼠怪物猛地睁开眼睛,张嘴弹出枯褐的青蛙舌头,一把打烂了阿红的头颅,同时舌头末端卷住阿红的身体将他拉进了自己的嘴里。

“咕咕——呃——”蛙鼠怪物的嘴巴张的奇大无比,细小但锋利的倒勾利齿牢牢咬紧着口中的食物,但却连嚼也不嚼,抬头扬了扬便将阿红整个给吞了下去。

“蠢货,一刀宰了就完事,非要秀你的鸡掰蛇。”稚奴冲上前一拳将那蛙鼠怪物击飞砸碎了小巷的墙壁,又快步上前,将拳头膨胀得更大。蛙鼠怪物被打倒的尘埃中,突然飞出那条舌头,深深扎进了稚奴的腹部。

“啧,难缠。”稚奴另一只手紧紧地握着那条舌头,“我能操纵肌肉把内脏移开,这可伤不了我,但是让我逮到了吧,你这玩意应该挺好吃的。”

只见稚奴的手掌与舌头接触的部位迅速融合在了一起,通过操纵接触对方的肌肉与自己融合来吃掉对方,是稚奴最擅长的杀人手法,不仅能迅速回复体力,还能确保无迹可寻,因此他是双毛的蜂巢中杀人最多,等级最高的一位。

但是今天,稚奴却发现,在融合了对方的肌肉后,自己似乎无法操纵对方的肌肉,而自己全身的肌肉,却反倒在被对方拉扯过去?那蛙鼠怪物的力气极大,稚奴猛然发觉自己连解除能力也做不到了。

“等等,这——”稚奴的身体变得越来越瘦,他的眼珠都要被挤压得从眼眶里爆出。在下一个瞬间,他整个人完全被吸收融合进了舌头里,随后那舌头便收回了尘埃中。

“原来如此啊”看完这一切,双毛若有所悟道:“稚奴的能力其实是操纵自己的肌肉,以及融合触摸到的肌肉只是一般人被融合的肌肉无法发力,所以让稚奴产生了自己能够操纵别人肌肉的错觉,看来下次还是要提早告诉他们能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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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已经送木音他们离开信城了,三月兔说他们要去一个四季如春的小国从此不再回来。柯普斯他们在信城闹得太大了,再加上城隍竟然陨落,营和缉武司的人应该很快就会封锁全城,所以我让小野到时候在码头和我们见面”

信城的一家饭馆内,望月坐在木桌旁狼吞虎咽着,桌上堆满了被吃空的饭碗。他放下了碗筷,有些疑惑道:“奇怪,是这次受伤太重的缘故吗,为什么这些食物会这么乏味?难道”

他瞥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黑仔,又悄悄望了一眼周围的人们,咽了口唾沫,心道:“不行绝对不行不是因为吃人了才会这么饥饿,绝不会我只是受伤太重,需要吃更多才能补充回来”

“和小野见面之后呢?他可是为了调查牛副将失踪才来信城的,你没有告诉他在很长一段时间信城都会保持高度戒严的状态吧?”黑仔见望月似乎在走神,便敲了敲桌面,提醒道:“你最好有小野想要的情报,不然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会不惜一切代价留在信城,然后被营或者缉武司逮到,以他们的审讯能力,你们的据点很快就会暴露”

“那个没关系,我告诉小野的据点是假的。”

“还有三月兔和木音也会被认作是小野的同党被全面通缉,可恶,你不会根本没想好怎么和小野交易吧?”

“计划赶不上变化嘛。”

“那你就该计划得再周密些!”

“计划越精密就越容易出错,所以我基本上是走一步看一步。”望月将一些青石放到了桌上,“你这么喜欢计划,不如你来当我的谋士好了。既然木音已经安全,你该履行契约了契约的内容是,保护我不被父王和狼王杀掉。”

“我同意”

结账的店小二走了过来,伸手抓向桌上的青石。

望月道:“咦,这家店真是藏龙卧虎啊,就连收账的小二,脚步都这么沉稳——”

那小二将手掌一反,掌心上画着眼睛纹路的炼金阵图,眼睛符号上则用另一种颜料画着叉。黑仔立刻站了起来,刹那间,眼前一片漆黑。

黑仔立刻往后退去,同时用手在眼上一抹,恢复了视觉,“欺诈之眼那两个翡翠会的人还不死心。望月——”

望月早已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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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边,小野戴着斗笠坐在木桩上,他身旁则站着一只蓝色的蛙族人——身体及双腿为深蓝色,手指及趾间有蹼,手指头末端膨大如吸盘般,身材修长,着一身灰色短袍,背后则背着一个巨大的手里剑。

“嘿!”小野兴奋地朝黑仔打招呼,那蓝蛙便上前道:“义父让我在这里等你们。人齐了,走吧,回信城。”

“你们的义父,望月被人抓走了!”

那蓝蛙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那还不和我走?”

“信城城隍被杀,缉武司他们的人很快就会到!”

“所以呢?”

“到时候我们就无法进城,更无法把望月带出来了!”

“所以呢?”

黑仔有些着急,但更多的是奇怪的看着这只蓝蛙:“你搞不清楚状况吗?放着不管的话望月会被芦芦族抓走,厉流王不会放过他的!”

“搞不清状况的是你吧?”那蓝蛙眯着眼睛道:“我看到有几队王卫军已经朝城里的方向出发,封锁已经开始了,现在回去是绝对出不来的,再加上义父现在几乎没有战斗力,想救出他的概率很低,你也要折在这里。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和我回上谷城。”

这下黑仔彻底懵圈了,“你不打算救望月?”

“义父要是死了,我们就杀掉厉流王报复就行了嘛。义父要是在的话,应该也会这么说的。”

“你!”

小野连忙走了过来,“你们在说什么啊?望月有危险?”

“对,他被人抓走了,对方不知道是谁很可能是之前我对上的那两个翡翠会成员。”黑仔又对那蓝蛙道:“青水的练气士贵生,他们以放弃生命为耻辱望月是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你该不会——”

“义父不是练气士,义父是将军。”那蓝蛙依旧眯着眼睛,“再说,黑仔先生,你对义父,和我们十三太保,又了解多少呢?”

“哈啊,我的错,所以你是谁啊?”

“十三太保排行第九,芦芦兴忠。”

兴忠向码头边的渡船摊手道:“义父只让我把你们带回去,其他的我不会考虑。”

“你这家伙——”

小野突然大声道:“都别吵了!黑仔,你想救望月吗?”

“当然。”

“那我们直接进信城找到望月救出来就好了。”

兴忠耸了耸肩:“也行,在王卫军发现我之前,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们的,祝你们一切顺利。”

小野便拿起兵符朝信城跑去,黑仔回头看了兴忠一眼,折下路边的一根树枝跟了上去。

信城似乎已经进入了戒严状态,身着王卫军战服的芦芦战兔正在盘查每一个入口,搜查所有可疑人员,潜入变得更加困难,两人只得远远地望着城门,等待时机。

“奇怪,为什么冰流的父王,会通缉望月啊?他不也是青水王的儿子吗?”

“追云是怎么死的?”

小野有些不解,“追云做了很多坏事,害死了很多人,所以即使身为父王,青水王也无法容忍吧?虽然冰块脸手刃了他,但是那时候冰块脸也很难过呀,明明是一家人却到这个地步可望月有做错什么吗?”

“要是这么说的话,傲雪害死的人不是更多吗?玄流王一样留了她一命,芦芦族族人间彼此的羁绊是很深厚的,如果在以往的芦芦族,追云应该会被终生监禁,但不至于被厉流带人扑杀,连王族最后的体面都不给。望月嘛他的确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青水王想杀他也没有理由,这就是为什么‘营’这种机构会存在。王卫军和缉武司不会对望月做什么,但只要他落到芦芦族手里,青水王就有一万种办法让他死于意外。”

“冰块脸的父亲怎么会这样。”

小野想起自己和青水王唯一见过的一面,当时自己被千钧王将纠缠,是青水王拦下了王将——不对,青水王只是为了救冰流,碰巧也救了自己。他又想起文昭遭到的迫害,以及猎星提起他父王时那害怕的表情青水王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这样的王会有可能为天下人付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