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她按照规矩去给父亲和母亲请安,碧落一直都会轻轻的扶着她,她盈盈福身,虽然行的不是什么宫廷正礼,但是却是学的却有七八分像了。
水沐微微倾身端着面前的茶缓缓地喝了一口,满意的看到石恪现在的样子,这一年石恪十五岁。
石申看着面前的石恪道:“恪儿长大了。”
石恪蹲着的身子微微扬起,眼睛看着下面,并没有在正视石申:“多亏爹爹和娘亲费心的教诲,恪儿才得以如此。”
石申满意的点头,可是水沐确然是开心不起来了,她了解女人的痛苦,更是了解成为大户人家夫人的痛苦,往往都只是表面的风光罢了。
水沐上前两步拉着石恪的手缓缓说道:“过两日就是恪儿十五岁的及笄礼了,这可马虎不得,衣服什么的我已经着人去做了,恪儿也要准备准备,当时会有不少人来,切勿乱了礼法。”
这件事石恪早已知晓,也不是什么大事,左右都是庆祝,嘘寒问暖的热闹,她倒是不觉得有多安慰,但是毕竟是爹爹和娘亲的意思,她反驳不得。
“恪儿知晓。”
石恪想了想,这件事其实在她的心里已经琢磨了许久了,她想在她及笄礼之前再去看看后院的那一片海棠。
在上次过后其实她也有去过,但是因为本身不方便的缘故,往往只是站在门口看看便又进去了,礼仪法度,未经爹爹的允许她是不能随意出府的。
远观,海棠依旧,却不见故人。
“爹爹……”石恪小心翼翼的开口。
许久以来,石恪都不曾对着石申提过任何的要求了。
石申也是不明白:“怎么了?”
石恪缓缓地跪下:“女儿有一事相求。”
水沐心疼的皱着眉头看着石恪,不忍心的闭上眼睛。
“你说。”石申当然也心疼,这么多年,亲眼看到一个调皮可爱的小姑娘,到如今说话做事都是格外小心翼翼的女子,时间还是在变化的。
石恪启唇:“恪儿想在这段时间看看后院的海棠花,恪儿不会乱跑,爹爹可以让碧落陪着我,但是可不可以……不要跟太多人?”
实在是,每次出门,身后跟着好些人,让石恪浑身都不自在。她也是去过集市学很多的官家女子一样采集脂粉,只是每次好像都搞得有些隆重。
这几年她唯一无忧无虑的一次,怕就是跟梁凡出去的那一次了。
石申想了想,同意了,在水沐的劝说下,也只让碧落一个人陪着她。
毕竟在及笄礼过后,就得开始考虑她的婚嫁问题了,女儿留不了多久了,难免让人觉得有些惋惜和不舍。
石恪的眼里总算是露出了一些笑意,得到回应之后几乎是这几天她都会去那个地方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