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知道，她更明白，李恢元若入狱，我们什么都查不到！而他自由，便是我们的切入点和线索！如今，李恢元在我们手掌中！而我顶着他的模样，可以做很多事，方舟集团内我们可以查得更加清楚！”邓宪宗眼里闪着诡谲的光。

“邓宪宗，我有点看不清你！你和李挽唐究竟是为了钳制李恢元，还是查他背后的黑手？你们这么做是违背法律的！警方和我们也可以把李恢元抓起来，然后查他背后的势力和更多罪责！”秦川低声喝斥。

“秦川！我相信警方，也相信你们！但是，对于李恢元和整个方舟集团来说，我更相信我低估了他们的势力！李恢元只是诱饵，只是棋子，只是一个在外抛头露面的傀儡而已，他有自己的思想不假，时空乐园圈养ai，七大古墓寻觅魔法加持人类，这听上去很完美，这是对未来止战的似乎唯一的方式！但是你想过没，未来人会不知道魔法有没有现世么？未来人会不知道如今的逆改有没有结果么？”邓宪宗说出了李恢元目标中的悖论，“李挽唐的目的我觉得很实在，查明他父亲和弟弟的一切，才是对未来负责！而李恢元若真的入狱，他的一切都会被那只黑手扼杀掉！甚至换一个傀儡继续前行！所以，我要让他自由，让他活着，让他继续自己的事业，或者，我来帮他实现那个荒谬的目的！”

“你不觉得这样更荒谬么？若李再秦就是幕后的黑手，他查出来你，李挽唐和李恢元的所有事需要多久？他们会没有对策么？”秦川反驳道，“玩具厂的事暴露出来，人体实验可能是李再秦的计划，那他为了什么？反止战么？”

“也不是不可能！这老头的身份我们查不出来，他若也是未来人，是未来的ai人，那必然有可能反对李恢元如今的止战，因为未来的大战是ai们赢了！秦川，你也可以反对我们肉身，因为你们赢了未来，这说得通！”邓宪宗凝视秦川的眼睛，“但是，未来人说的可信么？你我是古人，本该相携，但是你我不同族，人与机体，本就有隔膜！那我们怎么办？是面对未来人的压迫，还是自相残杀？”

“李恢元要我除去他身边的枷锁！你不会也让我这么做吧？”秦川试问道。

“李恢元拉拢你，是为了这一点不假！也只有你，是他信得过的人！而我让你深陷囹圄，是为了让你看清世道！和我一起查清一切吧，给古人，未来人，ai和肉身一个交代！”邓宪宗直言道。

秦川看着邓宪宗的脸，似乎已经不太认识这个中唐的吟游诗人了，若不是他有这个自己已经知道的身份，谁会想到，如今一个那么遥远的古人，竟然在现代人的黑暗阴谋中搅弄风云，而且是跟李挽唐这类商界圣女一起联手，甚至还要跟李再秦这样神话般的人物扳手腕。

但是秦川没有退路，他知道，邓宪宗救李恢元的根本目的就是放出诱饵和吊杆，为了长线上的那只大鱼，而他自己在邓宪宗和李恢元两个身份中游走，也许可以更接近方舟集团内部的那个真相。

而自己该是他最可信赖的那个人，因为他们还有另一个共同的目的，那就是寻觅回家的路和那个可以送他们回家的人。

秦川叹了口气，他知道，如今若不和邓宪宗联手，自己也没有可以栖身的地方，在云紫衣回去了管理局，张博昭回去了诺亚集团的时刻，三人的配合还需要继续。

“下一步，我们做什么？”秦川的问让邓宪宗眉开眼笑，他知道，这一局，他赢了，赢得秦川这种超脱智慧的帮助，就相当于有了一个超级智囊伴在身侧。

“玩具厂的陈举和方舟集团的李墨都是线索！另外，你和张博昭配合，直接接近李再秦查觅，记得要小心，若他就是背后黑手，很可能下手比我们想的更狠！”邓宪宗安排道。

“人体实验的目的，你觉得会是什么？”秦川又问道。

“李再秦可以创造李恢元和李挽唐，并养为子女，这和李挽唐养育张博昭异曲同工！但是，李再秦不会有李挽唐那样对子女的真爱的，若不是亲情，也不是友情，那只能是宠情！”邓宪宗说了一个可怕的词。

“宠物？”

“他也许在创造一种集古人，未来人，ai，肉身，人造人和意识化虚体等诸多优点集合的人类，李挽唐也这么想，而我们把这种人类叫做第四人类，是男女和中性之外的人类，也是一种不可估量的未来力量！”

“那李再秦有可能在创造一种非法的东西！这是管理局和规划局都明令禁止的，只是如今法律中对这一切的界定还有些模糊！”

“是的，所以，李再秦的罪很可能还不是罪，但是，我们要知道，第四人类背后的目的和阴谋！秦川，再信我一次！这次真的联手，我绝不负你！”邓宪宗伸出了手，再一次。

秦川握住了邓宪宗的手，两人的第二次联手随即而成，当然，秦川的卧底行径只会“随波逐流”，他心里明白得很，一切罪恶，再怎么包装，都终究是罪恶，都终究是一种与人类未来背道而驰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