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匹快马疾驰而来,来人带着黑色帏帽,手持四皇子府令牌进了宫。
第二日一大早,卓胥就来了东宫,这次还是同样的理由,有要事求见太子,却被告知太子去了承明殿。
卓胥心里非常纳闷:“太子不是不能出东宫吗?”其实他还想问太子真的在宫里吗?但是他知道这话不能随便说。
“是皇上传太子殿下觐见。”这次赤鸢态度良好,语气温和,跟昨天的样子完全不同。卓胥一看他这副德性,心中了然了,可惜自己晚了一步。
…
承明殿
皇上打量着下首站得规规矩矩的太子,审视了许久,开口道:“出去了一趟,查到了什么?”
卓然立即抬起头看着皇上,“父皇,儿臣……”
“你还好意思说,昨天老五去了东宫,吵着要见你,要不是朕把他召来承明殿,你的小把戏早就暴露了。”
卓然尴尬地道:“父皇英明。”
“哼,朕就说前两天召见你,你拖拖拉拉地不肯过来,还派了老四来对付朕,原来是出宫去了。”
“请父皇恕罪,儿臣是想查清楚这次土地划分事件的始末,不想被别人平白冤枉了去。”
“那你可查清楚了?”
“回父皇,查清楚了,是有人收买了一个农户,让她散播谣言,导致其他人以为土地划分有内幕,纷纷去官府闹事,与官兵们发生了冲突,才导致了伤亡。”
皇上眯起了眼睛,卓然接着道:“儿臣把证人都带回来了,父皇可以亲自审问。”他知道光凭他的一面之词,皇上是不会信的,所以才这么说。
那两人在暗卫的押送下进了宫,皇上亲自审问了他们,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且还从那个去沉月县调查的人口中得知,此事竟然与兵部有关。
皇上让人把这两个证人交给刑部,并且要求让他们签字画押。
殿内只剩下皇上和卓然了。
“此事你怎么看?”
“此事证据确凿,让刑部依律处置即可。不过儿臣还有另一件事要禀报。”
“何事?”
皇上直觉不是什么好事,这个老六,就是太沉得住气了,没有证据的事儿从来不说,一旦他说了,那这事儿基本就是板上钉钉了。
“关于兵部尚书尹长升通敌叛国一事。”
“什么?通敌叛国?”
“正是,儿臣之前去西越时,在路上遇到了一位镖师,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得知,她押送的货物竟然是南境的军事布防图,所以儿臣就开始着手调查此事,直到近日才终于有了眉目。”
“哦?是尹长升?”
“嗯。”卓然点点头,“不过他的背后可能还有人,儿臣还在继续调查中。”
“你有证据吗?尹长升可是兵部尚书。”皇上的声调高了一些。
“儿臣抓获了尹长升的心腹,尹长升每次与南离的探子联系都是派他去的,这次擒获他时,还在他身上搜出了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书信,是尹长升亲笔所写,上面有他的私印。”
皇上听了这话,立即要召见那个心腹,他要确定尹家是不是真有这么大胆子,其实他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但保险起见,他还得细细查问。
卓然让赤鸢把人带上来,皇上审问了他整整一个时辰,并且看了那封信,果然是尹长升亲笔。
太子回了东宫,皇上独自在承明殿坐了许久,茶水都已经凉透了,太监进来换新的茶水,皇上下令道:传旨。
当天下午,羽林军就去了尚书府,尹长升因通敌叛国罪,证据确凿,被判满门抄斩,皇上格外开恩,没有株连九族,尹贵妃被废黜妃位,念其养育公主有功,留其性命,贬为答应,迁居孤鸿殿。
一代重臣,两朝元老,赫赫威名的尚书府,一夕之间销声匿迹了。
朝中人人自危,他们知道太子去了承明殿,与皇上交谈了许久,随后皇上就下了这道旨意,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其中定然少不了太子的手笔,纷纷对这位上位仅仅半年的储君生出了忌惮之心。
不过大家心里也清楚,太子定然是找到了真凭实据,不然皇上也不会处置了尹长升,毕竟那可是兵部尚书,一品大员,还有个贵妃身份的女儿,岂是一句话就能随意处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