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星翻转长剑看了看剑刃上的缺口,对林初的突然袭击一点也不意外:“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才出手,没想到我只是口头上吓吓这个小姑娘你就忍不住了,但你只开了六脉,主动攻击我就相当于蚍蜉撼树,其实,你最明智的做法应该是去搬救兵,不知道你和这个姑娘是什么关系,但你今天难逃一死。”
“你手臂上的标记是什么?”林初喘着粗气,眼睛泛红,紧盯着冷星,想起刚才脑中闪回的画面。
那天晚上月亮高悬,云朵稀疏,在明亮的月光下甚至可以看见云朵的湛蓝色。
大半夜乌鸦还在不听鸣叫,发出烦人的嘎嘎声。
月光穿过纸窗,打在林初的脸上,也许是月光太亮,也许是乌鸦太吵,平常都是一觉睡得到天明的林初偏偏在这个夜中醒了。
林初刚刚在梦中似乎隐隐约约听见屋外有交谈声。
“这和约好的不一样。”这是父亲的声音。
林初意识模糊翻身下床,揉着眼睛,睡眼朦胧朝客厅走去。
突然,房门被推开,母亲一脸急躁走了进来,将一枚银片塞到林初手中,抚摸他的脸说道:“小初,一会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害怕。”
林初接过银片,一脸茫然,却没有应答母亲,而母亲也一点不意外,她把林初塞到床底下。
“保重好自己。”母亲眼中带着决绝,而林初却透过门缝看见一个一个壮汉和父亲对立,父亲正在争辩着什么,壮汉却没有表示,母亲点了一下林初的眉心,微光闪烁,银片被激活,而林初四肢再也无法动弹。
母亲出门,站在父亲身后,而父亲情绪非常激动,至于他说了什么,林初听不清,接着从远处射来一支羽箭,正中父亲的咽喉,而同时,壮汉拔刀,斩下母亲的头颅,鲜血像喷泉一样四溅,溅到了四周的桌椅,花瓶,花卉,案牍与壮汉的脸,在拔刀的那一刻,林初看见了壮汉手臂有一个乌鸦的标记。
紧接着林府惨叫声不绝于耳,壮汉朝着林初的房间走来,而林初呼吸依然平稳,一点也不显害怕,或许对那时的他来说,根本不知道害怕是什么。
壮汉在房间内四处寻找,打开了衣柜,查看了桌底,将头探到床板底下,与林初呆滞的眼光对视,却什么仿佛什么也没看见,一阵气浪一壮汉为中心扩散,所有木质的家具全部变成木屑粉尘,包括藏匿林初的木床,木屑刮的林初脸生疼,气浪将他的衣服割得破烂不堪,像下城区的乞丐,即便如此,壮汉也没有发现林初所在。
银片所触发的阵法藏匿了他的身形。
正在壮汉准备再寻找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尖锐的哨声,无数黑影从林府飞出,壮汉有些不甘心环顾林初房间,却也只能无奈离开。
三个小时后,依旧是深夜,银片效果消失,林初爬起,缓缓朝着门外走去,踉踉跄跄,正门开着,外面停在别家房顶上乌鸦的影子那般清晰。
然后他朝门口走去,突然他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跌倒在地上。
那个东西软软的。
林初站起来揉揉眼睛,但他发现手上有什么液体把眼睛糊住了。
他向手上望去,在月光下手掌无比清晰,甚至可以看清掌纹的走向,但上面的颜色却无比突兀,那是红色,猩红的红色。
小林初低下头看见的是父亲的身体,父亲侧躺在地上,面朝着他,眼睛圆睁,朝着林初,那红色的液体是从父亲身体下面渗出来的,不仅是从父亲身下,还有一部分从林初的身后渗过来,林初回头,看见了身首异处的母亲,大堂被他们两人的鲜血染红。
然后他走出正门,在林府中游荡,横尸的护卫,不瞑目的丫鬟,晚上偷吃死在厨房的厨子······
他在林府游荡,月亮动移,鸡鸣太阳升起,;林府上下254人,除了他,没一个活口。
冷星手臂上与那天晚上壮汉手臂上乌鸦的图案一模一样,看见图案之后他怒火飙升,顾不得其他,但同时他也很奇怪,如果脑海中闪现的是林初的记忆,那他为什么会那么生气,毕竟他来到这个世界还不到一年,是林初影响了他,还是那本身就是他的记忆,是穿越后得了失魂症的陆开的记忆。
”“你说这个?”冷星撸起袖子,露出已经几乎溃烂皮肤上破损的标记。
“······”
林初没有说话,喘着粗气盯着眼前的男人,如果现在赝作还醒着一定会提醒他冷静,因为现在他面对的是一个至少开十脉的强者,但怒火已经燃尽了林初大部分的理智,他只想知道眼前的人和当初杀死父母的那个人有什么关系,他父母所谓的谋反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是谋反,怎么会在判决下来之前就没杀了满门,而皇帝为什么又单单放过被漏过的他。
眼前这个标记所代表的组织和朝廷到底有什么关系。
“你瞧瞧你,”冷星步态轻松,左右徘徊,上下打量林初,“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现在你一点也不冷静,你一个仅仅只开了六脉的蝼蚁也想审问我?”
说完,冷星突然发难说完,他蓄力,然后猛然向前斩击,林初如临大敌做出格挡动作。
二人距离大约三米,冷星挥剑完全够不到林初。
林初看着冷星的无用的动作本能格挡,却只听见了剑风的声音,他警惕且疑惑看着眼前的男人。
“哦。我忘了,现在不能直接使用灵力,需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