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不宜久留,多半会有大变故要出现。蜉蝣子道长,曦公主,我们得抓紧了。”商俊道师神情凝重,担忧地说。
“老道知道,坏消息是血海看样子在四处侵蚀这泠雪城的空间壁垒。好消息是道核不会出现在有血海的空间,我们只需要探查这剩下二十多个空间里那些没有被侵染的就行。”
…
拓跋远本来已经死了,他们一行人始终没找到离开血色空间的办法,血海慢慢侵蚀了整个空间。他和自己的手下用塔笼的特有环境艰难地抵御血海蚕食,撑不住的,意外离开塔笼范围的,被绯红液体卷走的,都死了。如今只剩下自己和马大,他觉得憋屈,莫名其妙地来到这座城,什么也没干就成了这血海的养料。他心中不甘,他还要成为拓跋氏的族长,带领拓跋氏成为南境前十的塔塔人氏族。他要战斗,哪怕就剩下他和马大两个人了,他也不想让血海简简单单吃掉自己。
“二少主,我们好像要死了。”
马大严肃的马脸在死亡来临时终于放松了开来,像是得到了解脱。
拓跋远以为这位一直陪伴自己的智囊绝望了,鼓气到:“人都要死的,死也要死得有骨气。多撑一秒就是胜利。”塔笼外是翻腾的血海,血噬虫并未如拓跋远想的那般吞噬这些液体,而是与血海形成了共生关系,共同蚕食这片空间。
马大看着拓跋远的眼睛,认真地说:“我想说,我其实是少族长的人。一直以来都在监视二少主。”
拓跋远却似乎并不意外,仍旧鼓气到:“我问你要选择什么样的死法?没问你是谁的人。你是马大,你是你自己的人。”
血海形成的扑天大浪席卷而来,一丈来方的塔笼就像一叶扁舟,无助弱小。
马大听到拓跋远的话后苦涩地笑了笑,“我还是觉得少族长更适合当族长。”
拓跋远仍旧不在意,接着鼓气到:“族长就不会死吗?自己的死亡都不敢勇敢面对,有什么资格去谈谁适合当族长。”
血浪盖过塔笼,拓跋远和马大被血海淹没,没人知道马大是最后是如何想的,一切都结束了。
不,没有结束。血海中有一团比它更加鲜红的东西从深处升起,紧紧包裹住拓跋远。不甘和不屈的意志,需要人来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