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医院挂急诊,缴费,检查,经过大概4个小时的忙活,母亲送到了病房。看着母亲嘴上、胳膊上、腿上、胸口、腹部都有管子,我一下子绷不住哭了起来。医生说:“现在血管被血块压住了,病人右边的手脚不受控制,可能会乱动,家属一定要抓住手脚,等明天来了我们在会诊一下,看看怎么做手术。”
就这样一晚上我一遍流泪,一边抓这母亲的手,对于这样的病人,手脚不受控制,一旦手脚一动力气会特别大。父亲忙了半天,在旁边的病床上睡下了,为此我还在埋怨父亲不上心。
第二天一早,母亲还是没醒,医院又安排做了检查,大概9点左右,医生过来说:“病人现在的情况,不需要做手术,血块不大可以自己吸收。现在在医院先住院治疗、观察。”听到医生的话我们悬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后来我们家的亲戚也陆陆续续的过来看望母亲,母亲也在10点左右的时候醒了,母亲的眼睛只能睁开一个,嘴也是歪的,看到母亲的样子,我的心里跟针扎一样难受。我轻轻喊着:“妈,我是大帅啊”,母亲木讷的没有回应,没一会又睡下了。
下午的时候姐姐来了,姐姐说她来照看母亲,让我先休息,这个时候我也不知道困,只知道看着母亲。没过一会,叔叔、姑姑也来了,这个时候父亲突然哭了起来,抓着叔叔和姑姑的手说道:“她这一下就倒了,没了她怎么活啊”这时我才明白父亲的不容易,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不能垮,只有亲人来了他才能表达他的情绪。
下午三点的时候母亲醒了,嘴里模模糊糊的说着:“让大帅上学去啊,让大帅上学去啊”,听到这,我大喊着:“我不上学了,妈给你看病。”这时候叔叔走过来把我跟父亲叫了出去,因为叔叔是警察,不管是见识还是经历都比我们这些村里人多,他说到:“大帅,听叔叔的,你该上学上学。对咱们村里的孩子,只有上学才有出路。医生也说了,你妈这没有危险,看病的事你不用管,还有我呢。千万别让家里跟着你着急,你要听话。”父亲也没什么精力再跟着我着急了,叔叔的一番话也把我好好的教育了一顿。
在征得父亲同意后,我在医院照顾了母亲一周后便又踏上了进藏之旅。来到学校心里一直放心不下母亲,每天都要跟家里通话了解母亲的情况。听父亲说母亲在医院治疗了一个月后便出院了,但是出院后还是谁也不认识,只认识我和姐姐,听到这些话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母亲心里一直都装着自己哪怕她自己已经身患重病。
在后来的日子里,我依旧每天跟家里联系,大概3个月后终于母亲可以跟我通电话了,听姐姐说母亲除了右边腿脚不利索,其它方面已经没什么问题了。母亲的情况,让我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我的心境也产生了很大的变化,在学校里我也开始做兼职,去火锅店打工,去帮藏民晒虫草,只想竭尽所能帮家里减轻负担。
这样的成长是建立在母亲的痛苦上,我多想早点改变,最起码心里不会那么难受。好在母亲吉人自有天相,病情也在慢慢好转,我也慢慢回归了日常的学习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