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房间简洁,所以张星央不一会就翻完了所有角落,唯一可能和那个混蛋有关的东西只有一本笔记本,那是母亲的日记。
张星央觉得奇怪,但没有深思。他没有想关于婚照只有一人的异常,因为他自己也曾经见过这种事,婚礼没有新郎的参加,最后新娘只照下一张照片来象征自己的青春。
而关于之前的梦,皮卡丘,以及随风消散的母亲的微笑,他能想到最大的可能是那个混蛋会催眠术,在母亲祭日时戏弄自己,至于什么灵异的方向,他不信这些。
此时,张星央拿起母亲的日记本,细细摩挲着封面粗糙的表面。
张星央犹豫了一瞬,即使母亲已经死去,他也不想偷窥母亲的,这是张星央在母亲死后不进她房间的最大原因,他害怕会出现契诃夫小说中讽刺的场景。
但现在,那个混蛋可能就在张星央身边,张星央迫切地想要把那个混蛋的声誉毁掉,让他悔过,毕竟张星央在十岁后就再也没见到或是找到过那个混蛋,当时母亲去世,警察想把张星央托付给他父亲,但在调查之后才发现从母亲遇见他开始,他的名字,他的身份,都是假的,自此之后,张星央再也不对那个混蛋报任何期望,只有怨恨长存。
风突然变大了,窗帘被风吹起,同时吹开了张星央面前的日记本。
张星央没有时间反应,第一时间,风吹进张星央的鼻腔,张星央闻到一股腐朽的纸张的气味,恍惚间,张星央仿佛又听见母亲的声音星央,写字时要挺直腰
张星央的身体一顿,挺直腰背。
张星央的眼神黯淡,但风仍在吹动,迅速地将日记本吹到最后一页。
风停了,窗帘落下,窗帘的影子慢慢落在日记本上,缓缓笼罩住发黄的纸张。
张星央抬头,第一次认真地观察窗外自己长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