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门认为人哪怕师万物所长于一身，也不能以万物灵长自居。应该懂得敬畏，懂得谦逊。人生于万物，最终要融于万物，融于天道。在自然门看来，人宗的做法，已经有些入魔的迹象了。

不过好看两宗的老大都踏入了先天境，这让他们门下针锋相对的趋势缓和了不少。

修行骗不人。如果对道的理解错误，如果修行有问题，是很难渡过一九天劫，踏入炼气化神的先天境界。

虽然有所缓和，但明显这两个门派开始有了不同的偏向。门下的弟子也是互相看不惯对方，要不是念在是同一个祖师的份上，估计早就打起来了。

人宗宗主和自然门门主对门下弟子的争执不置可否。除了禁止与对方厮杀外，根本不做任何约束。

至于打架，随便。打输了，别回来哭就行。

处理完孙思邈的后事以后，人宗和自然门的老大就相约在了终南山顶。

“师兄，这些年你见过师父没有？”

李风叹息一声，摇头道父连师祖的丧葬都没有回来操办，他老人家可能已经……”

墨明道会的。师父那样的神仙人物，怎么可能悄无声息的陨落。”

李风神色复杂的说道弟，四十多年前东海七城的事情你知道吗？”

墨明皱了皱眉海七城？不是说天灾吗？”

李风冷哼一声道灾？狗屁天灾。什么天灾能在一夜之间把东海七城化为焦土？”

墨明瞳孔猛缩，“师兄，你的意思，师父被……”

李风道也不清楚。当年我亲自去探查过，不过我去的时候，那里早就成了焦土。别说人，连尸体都没有。如果师父当时在那里，估计已经……事后想想，总觉得当年师父嘱咐我和几位叔叔的时候，就像在交代后事。”

“胡说八道！”

一个夹带真气的声音从远处山坡传来，打断了李风的话。李风和墨明寻声望去，只见百丈之外，一位白发老者披麻戴孝，朝终南山顶而来。

来人手持三尺青锋，快若奔雷。几个呼吸间，就登上了终南山顶。

李风看着来人有些意道叔？！”

来人正是老六。老六如今已是九十岁高龄，早已须发皆白，不过他的脸依然还保持着三十多岁的模样，看起来比李风还要年轻一些。

老六来到山顶后，恭恭敬敬地朝孙思邈和张若清生活过的草屋，磕了三个响头。

“师兄，这位前辈是？”

墨明不认识老六，但对老六的修为境界感到十分震惊。因为老六的气息，比他师父张若清当年的气息还要强。

李风道是我六叔陈达，师父的记名弟子。”

自然门对人宗这种乱糟糟的辈份并不感到惊讶，因为他们自然门也一样。张若清当年定下的规律就是没规律，哪怕是同门，依旧是按照自己的习惯来。

老六起身对李风道么多年了过去，你居然寸步未进。真不明白当年师父为什么对你期望那么高。”

李风有些惭愧道叔，这么多年你都不回宗门，把宗门的事情全都丢给侄儿一人，侄儿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潜心修行。”

李风的几个土匪叔叔里，他六叔陈达修行天赋最好。陈达踏入先天境，只花了十五年。而李风，用了将近四十年。

李风其他几个土匪叔叔以及他老子、人宗第二代宗主李青山，都卡在后天大成，未能踏入先天，很多年前，就相继离世了。

十年前李风踏入先天境后，老六就卸下了人宗宗门的事情，离开了凤凰山。

老六扫了李风一眼道，你少找借口。你和这老小子弄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以为老夫不知道？但凡你们两个肯把精力花在修行上，也不至于连个一九天劫都差点过不去！”

墨明的脸色有些难看，什么叫一九天劫差点过不去？老子只不过是大意了而已！

“前辈，让两宗门下的弟子交流碰撞，是师父当年亲自交代我的话。”

老六道流碰撞不是闹别扭，搞分家！你们两个这样搞下去，过不了多少年，两派就会打起来！我虽然不知道师父的用意是什么，但绝对不是让你们将来互相残杀！”

墨明面色有些变化，他确实也有些担心。但他师父当年确实说过，交流碰撞是好事，闭门造车、妄自尊大，肯定会被淹没在历史的洪流里。

什么是历史的洪流？不就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吗？

李风道叔严重了。有我们看着，不会有事的。”

老六不耐烦的摆摆手说道了行了，随你们折腾吧。我要走了，你们好自为之。”

李风道叔，你又要去哪？你不回宗门吗？”

老六道几个老家伙都死了，我还回去做什么？行了，我走了。哦，对了，东海七城的事，你们别操心了，那不是你们这个层次能操心的事情。”

李风刚想开口问什么，老六就化作一道金光冲天而起，消失了在天际。

一句回音在终南山顶响起。

“好好修行吧。”

李风和墨明两人瞠目结舌！

炼神境！修行不到一甲子的炼神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