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完院落,罗瓖婉与罗瓖丽商量了一下,将卖书挣得的银钱刨去工人的工钱,还有一些成本费用,剩下的抽出一成,用来翻盖院落,定制家具门窗。
罗氏瞧着姐妹俩递过来的银票,愣了好一会儿,最后竟然抹起了眼泪。
“娘,您哭什么?”罗瓖婉抱住罗氏胳膊,嗔怪道。
罗瓖丽投了条湿布巾递过去:“咱娘这是高兴的。”
罗氏接过布巾擦了擦脸,吸了吸鼻子道:“娘对不住你们,害你们之前受了那么多苦楚,如今……如今……哼!他宋居财抛家舍业的想要儿子,哪里知道女儿的好,他若是……”
罗瓖婉不喜欢听这些,打断了她的话:“娘,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咱们得往前看。”
她咧开嘴笑起来,露出两个小酒窝儿:“您放心,以后咱们的好日子长着呢,银钱再不是咱们烦忧的事,以后啊,您只管享福,万事都有大姐和我呢!”
罗氏拉住两个女儿的手,破涕为笑:“嗯,以后娘就借你们的光了,好好守着你们三个,咱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
独自躺在西厢的田贵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满鼻子都是烟熏火燎的味道,辣的嗓子眼儿发苦。
他一遍遍回忆着河边看到的场景,说好的坐船位置,空空如也,罗大小姐没发现异常,可是他却看到了。
淤泥里渗透着血迹,虽然被冲洗过,但还是能看出端倪。水中漂浮着些许木屑,他偷偷捞起一块儿瞧了瞧,确定那就是犬盟船上的。
他不敢想到底是谁杀了犬盟的人,也许是有些身手的仙姑,也许是别个,但他不敢赌,也惹不起,他只想活下去。
接连小半个月,罗家一直在扒房盖房,等到第二场秋雨来临的时候,房梁刚好上完。
青砖灰瓦的屋舍,铺了石板的小院,东南角的花圃保留了下来,各色品类的菊花,眼见着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