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早饭,罗瓖丽正要与往常一样坐车进城,突然隔壁的石嫂子走了进来,神秘兮兮的拦住她,又回头瞅了好几眼身后,确定没人跟着,飞速合上了门扇。
作坊的工人们一会儿就要上工,院门关上了,大伙还怎么进来,罗瓖丽不禁皱了眉头。“石婶子,您这是遇到啥事儿了,搞跟做贼似的?”
石嫂子摆摆手,作了个噤声手势:“嘘,我跟你们说,刚听来的消息,可吓人了!”
罗瓖婉合上手里的订货单,笑着走了过去:“哎呀,婶子,您就快说吧,神神秘秘的,净勾人胃口!”
扫过几人望来的殷切目光,石嫂子满意的笑了下,道:“你这孩子,这不得等我喘口气儿嘛,真是的!我这可是从地里赶回来的,连家都没回呢。”
说着说着,她又啰嗦上了:“你们也知道,我不是那种嘴碎的,若不是拿你们当自己人,我是绝不会说的。”
罗瓖丽心里起急,又想着快点儿走,便道:“明白明白,您的为人我们还不清楚吗?”
石嫂子笑着拍了下她的胳膊:“嗯,那我就说了啊?”
“说吧说吧!”罗瓖丽脸上的和煦逐渐被不耐烦所取代。
石嫂子咳了咳,指了下村东方向:“就那边儿,来了两个人,一个是瞎子,歪在泥窝窝里生死不明,另一个是个蓬头垢面的老媪,嘴里说着疯话,时不时还唱上两嗓子。
两个人都穿着一身破烂,隔着五六尺就能够闻见味道,臭气熏天的,苍蝇蚊子直围着乱飞,脚上也没有穿鞋,就那样光着,磨得都是血泡儿。
后来你石大伯看他们可怜,就走过去问了问,你们猜那俩人是谁?”
罗瓖婉看看大姐,罗瓖丽看看二妹,两个人面面相觑,各自摇了摇头。
石嫂子笑道:“哼,我料你们也猜不到!”她晃了晃手指,语调儿不自觉高了几分:“嗐,那瞎子竟是罗铁栓,那疯婆子正是扣儿三奶!”
“啊?”这下罗家姐妹俩都傻了。
“怎么会是他们?”
“是啊,俺一开始也纳闷儿,两个人离开咱们村时,可是都好好的,这只几年时间就成了废人,怎么可能?于是我就追问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