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干什么，被我爹和我哥嫁给蔡家去？然后生儿育女，然后就那样过一辈子，然后就没然后了？”

“那还能怎样，天下大部分女子还不是那样？”

“我就不是那大部分中的一个！我就要浪迹天涯，我就要吃这种苦。你怎么就不懂我呢？”赵灵儿回头，幽怨地看着他，她的脸在夜色里显得朦胧。

“我当然不懂，就像你不懂我一样。”苏至简坐下来，叹道，“因为我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呵，说了你也不信。”

“我信。”

苏至简吃惊地看着她，仿佛要从她脸上的表情来证实她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自从梅萧揭下你的面皮，发现你还活着的那一刻起，我就信了。”赵灵儿继续说道，“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本来我还下定决心学好武艺，他日找蓝是绮为你报仇的。”

“谢谢。”苏至简听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谢？你只会说谢谢？”

“我是说，也许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才理解我。可我终究还是要回到自己那个世界的。”

“在你心里，只有通天钻是最重要的，是吗？”

苏至简无言以对，想起通天钻下落的渺茫，他掩面叹息。

“后来你给小姐送衣服，她没为难你吧？”苏至简转而问道。

“那个泼妇，我是预料到的，她要我送衣服去，就是想要打要骂的，否则她是不解气的。”赵灵儿恨恨地说道，转而眼里仿佛闪着光，神秘地放低声音道，“我啊，倒是无意偷听到了有料的东西，那倒是出乎意料。”

“哦？”

“三小姐和二小姐在屋里说话，我刚好到了门口。那万芽枝说什么‘万贵妃是别人家孩子’，‘大姐未必是真大姐’，他们之间过去好像不是特别亲密，那万芽枝心里好像还挺恨万贵妃的样子。”

“真的啊？”苏至简轻声惊叫道，“灵儿，看来这件事事关贵妃和尚书府的脸面，可不许乱传，否则难免有杀身之祸。”

“嗯。”赵灵儿点头，突然她一改凝重的表情，嬉笑道，“姓苏的，过完年，等贵妃省亲结束，我们就辞工离开这儿，去找那个宝贝石头去。”

苏至简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也笑道：“然后你跟随我流浪到我们那个世界去。”

嘻嘻……

正笑着，远方的天空突然被一束束艳丽的光照亮，照得整个大地五彩缤纷，给地上的白雪着上梦幻绮丽的颜色。

“灵儿，你看，烟花！”

“哇，真好看哪！”赵灵儿顺着苏至简所指的方向抬头看去，不自觉地挽住了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