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长!如果二皇子当真洗心革面,你真打算过往不究吗?”
“不会的。”
“什么不会,是二皇子不会洗心革面,还是伍长不会过往不究?”
“都不会。”
“那如果二皇子真洗心革面,伍长又不想过往不究,元帅那边怎么办?”
“那我会把头伸过去给他砍,等他出完刀,我再杀他。”
“那如果他不砍呢?”
“那只能骗师父一次了,有些事是不得不做的。”
凌然搀扶着伍长爬上马车,驾着马车越走越远。
陈青峰本可以用“同心”这个新天赋在不知不觉间杀死齐杰,但这不是他想要的,他要的是报仇,他要的是在齐杰底牌尽出后,再去杀死他。
“伍长,我们现在可以回家了吗?”
“还得去一个地方。”
…
王府。
“王爷!陈青峰大将军求见!”
“唔?……有请!”
待家丁走后,齐元文扔下手中的酒壶,摇晃着从座位上站起身,两步一颠,三步一倒,来到屏风后面,抽出一把长剑。
“来得真快啊……嗝……都还没一年……这样……也好……嗝……终于可以解脱了……”
他提着剑,走到门口。
…
“大人,慢点走,小心台阶!”
家丁侧着身在前面带路,他很纳闷,为什么大热天的,大将军还穿着这么厚的棉袄?
他不敢多问,用余光时刻注意着年轻大将军的步伐,控制好和他之间距离,在前方专心带路。
“大将军,到了,王爷就在里面。”
家丁带着陈青峰和凌然走到敞开的大堂门口,往里看去,顿时瞪大眼睛,一动不动。
陈青峰转头看去,目光往下一压。
只见一人四肢着地,身体蜷缩如虾跪于地上。
一把长剑剑柄拄地,剑尖朝上,从他的心脏透体而出。
殷红的鲜血顺着剑刃流淌在地,汇成一滩血迹。
他的头颅低垂,额头贴于地面,似在忏悔。
“……走吧!”陈青峰其实也没料到小王爷会自尽,他原以为小王爷和二皇子一样,属于一丘之貉。
“来人啊!大事不好了……”
直到两人走出几十步远,身后才传来家丁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
夏天的夜晚来得比较迟,直到晚上七时,黑夜才终于拥有压倒性的优势,把日光遮掩得一干二净。
陈府。
“青山,吃饭了!”杨曼来到陈府门口。
“再等会。”陈府大门敞开,陈青山坐在一把木椅上。
杨曼来到夫君身后,顺着夫君的目光望去。
大街上一片漆黑,只有几盏灯笼挂在屋檐下,昏暗的灯光把角落映衬得更加黑暗。
街上行人寥寥。
杨曼觉得夫君今天的行为有些反常,下午两点过后,他就搬了把椅子,独自一人坐在大门口,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青山,我前几天好像看到青峰了。”杨曼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哦?”陈青山抬头看向身后的妻子。
“不过我也只是匆匆一瞥,没来得及看清楚,那辆马车就走了。”杨曼回忆了一下。
“嗒嗒嗒……”
一阵不急不缓地马蹄声从街上传来,夫妇俩同时转头望去。
只见一辆马车从黑暗中慢慢驶来,待近前了,才发现车夫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