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相伴的回忆，在羽宫脑海中历历在目，仿佛昨日还是那奋笔疾书的孩童。

“夫慈以战则胜，以守则固，天将救之，以慈卫之。”

羽宫读完了最后一句，抬头再回看雪灵，她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凌云阁”夜间寒凉，加上此地已有多年没人住过，里面的陈设又脏又乱，已经没有能用的家具了。

羽宫关紧了窗，怕她又受了风寒，便到她那侧，将她抱起，揽入怀中。

她睡熟的模样就像软绵绵的小狸奴，软趴趴地靠在他身上，脸上只挂着舒适安逸之情，直至晨起。

天微亮，初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到“凌云阁”中，羽宫左手支在桌案上，撑着头，右手搂着雪灵，生怕她滑落，两人就这么，在“凌云阁”里凑活了一晚。

“公子！”

“嘭！”

忽然传来的巨响，直将两人惊醒，雪灵立刻张开惊恐的双眼，下意识紧紧抱住身边的救命稻草，羽宫。

场面一度尴尬，那莽撞开门的，原是一路被羽宫当车夫使的小道童，邱明。

“呃……打、打扰了……”

“嘭！”

羽宫没理会，自然要先安抚怀中受惊吓的雪灵，“灵儿，昨夜睡得还安稳？”

雪灵坐起来，面容微笑舒心，“嗯！暖暖的！”

门外，看了不该看的邱明，满脸通红，他毕竟还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有些事只是寥寥听说过几句，自从跟了羽宫这种看似清高寡淡之人，这种事更是再也没听过。

“嘎吱——”邱明背后的门开了，吓得邱明一个闪退。

开门的果然是羽宫，他倒是一脸平静，习以为常的样子，盯了邱明半晌，才冷冷地问了句：“有事？”

“啊，哈哈！是师父……他找你，我到处找您，山下的屋舍翻遍了，这才找到这儿来，打扰了打扰了。”邱明心中虚的发慌，眼神躲闪的说了来意。

羽宫随口“哦”了声，又回头望了眼正在屋子里游荡的雪灵，擦擦书架，摸摸桌椅，搞得满脸灰尘。

“邱明！”羽宫使唤道：“你去找洛师兄他们，把这儿打扫打扫，我见过师父之后就回来。”

说来羽宫在师兄弟中，是倒数第二小的师弟，但使唤师兄和倒数第一小的邱明这些事上，从不含糊，能用则用。

“是是是，公子以后打算在这儿住？”邱明多嘴的问道。

羽宫白了他一眼，不屑道：“我原本就住这儿。”说罢，羽宫即刻离开了。

门外一脸尴尬的邱明，使劲咽口唾沫，缓解心情，他入太清入的晚，曾经之事，邱明固然不知，如今一见才明白雪灵在羽宫心中的地位，那是不可撼动的，尽管眼前这位苦寻来的雪灵，她现在——正在拆家！

正在拆家！

邱明瞬间吓得脸色发青，见雪灵不停摇着窗边的桌子，一只桌腿已经晃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