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场景和昨天似曾相识，或者是就是完全一样，我和恩迪希坐在桌子两边。

本来还在等梅瓦尔过来告诉我下一个牺牲者是谁，不过看样子他是不会过来了，那就代表着昨天夜里无事发生，不，这个结论还是要再等一会才能得出来，现在迫近的问题是有关时间回溯的事情。

“所以合作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他重复了一遍，好像是在提醒我的样子，啊，怎么说呢，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大多数人不会愿意把自己拥有的很宝贵的东西分享给别人，更何况只是个陌生人呢，而且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这东西的原理，也不能说我自私吧，如果是米哈伊尔需要用到这能力，我大概还是会帮她的，所以说这人是不是有点自我意识过剩了，才会一大早过来向我要这要那，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怎么给他一个答复。

“那么我可以从中得到什么？毕竟是你单方面想要我的魔术。“

“我现在能给你的一切你可以自己选。“

他能给我的，无非应该就是金钱，权力什么的吧，可这些东西对于魔术师来说其实并不重要，毕竟米哈伊尔一个暗示就能混到公爵的身份，既然我都已经知道了魔术，又怎么可能对这种东西感兴趣，当然，不排除他会给我一些别的。

“能说说具体的内容吗？“

讲道理，我现在干的事情就是拖时间，等到梅瓦尔过来告诉我昨天夜里死掉的是谁。

“金钱权力什么的你肯定不会感兴趣，毕竟施瓦尔蒂公爵在这方面能给你的会更多，不过我在魔术方面的造诣还是比她强的。你在这方面感兴趣吗？“

他说自己在魔术方面的造诣比米哈伊尔强，米哈伊尔似乎也确实说过自己在魔术方面不怎么样。

“等等，话说米哈伊尔很有名吗，魔术师的数量应该还是很多的吧，为什么你们这些波希米亚的魔术师都会知道她，不是说她作为魔术师的水平不怎么样吗，总不能是因为她水平太次才出名的吧，而且我觉得她很强，至少在战斗方面是这样的。“

毕竟被米哈伊尔说是魔力很多的梅瓦尔在见到米哈伊尔杀掉那么多人后也愣住了。

“话说你不就是跟着她过来的吗，不过既然你要我回答的话，那我就说明一下好了。首先是战斗方面的问题，魔术是事件过程的简化，而不是用于战斗的，绝大部分魔术师都只是一直待在自己的工房里进行研究什么的，只是部分魔术适合去用作杀人放火什么的，而那家伙是个职业的杀手，所以她所用的魔术也都只是用作杀人这一用途，那么她在单纯的战斗方面当然会强一点。至于她是不是很有名，也可以算是吧，毕竟她一直接着协会的活，不过没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最近才不干了的，并且就在几年前，她杀掉了一个魔术天赋很强的魔术师，就是能轰动魔术界的那种，大概就是协会方面对那人有点眼红，所以就把对方做掉了，所以她自然就被很多人都知道了。“

欸，她那种几乎不出门的人都能去做刺客这种职业吗，还是说她有那种特别适合暗杀的魔术呢，还是说她不作杀手以后，才喜欢一直待在家里的。

“那么现在回到正题，你对合作的事情有什么想法，或者说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样的报酬？“

还是绕不开这个问题吗，可是就算我真的想要去把这个术交给他，应该也是做不到的吧，毕竟施术者实际上不是我。等等，站在施术者的角度来想的话，祂应该是不希望我把这个术说出去的吧，毕竟越多人知道就会越危险，总会有人想去不择手段的拿到这能力吧。

再怎么想我都拖不下去了，只能去想想其它借口了

“那个术只有我本人才能用，恐怕没办法交到你手上，并且施术条件蛮麻烦的。“

“这样吗，那还真是抱歉了，看来是我想太多了。“

说着，他从座位上起身，随后转身离开了房间，这样应该算是解决了吧，那么现在真正的问题是为什么今天梅瓦尔没来，难道真是因为凶手没去动手吗，之后必须要找他问问了，不过还是先吃饭吧，我去厨房里拿了面包，然后一边吃一边等。

大概过了几分钟，我算是吃好了吧，毕竟早餐没必要吃太多，然而梅瓦尔还没来，昨天晚上死掉的总不能是他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之前的推理就彻底被推翻了，梅瓦尔可是货真价实的天主教徒。

想到这里，我急忙起身，准备自己去他那里一趟，我披上外衣，然后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来到屋外，我直接走向了梅瓦尔家的那个方向，不过就在路上，我想到了一种奇妙的可能性，就是说会不会是我起的太早了，这样其实还挺有可能的，不过按照这个想法的话，恩迪希·伦岑贝格是否有点过于变态，不，怎么说呢，他总不会是从半夜就蹲在那个房子的门口吧，这想想都不太可能，那果然还是昨天没死人的可能大。

大概走了不算长的一段路吧，可以看到梅瓦尔的宅子了，房间没有被破坏的迹象，那就代表着他应该没什么事。

我走上了门前的台阶，然后敲了敲门，没过多久，门打开了，这回在门后的是一个女仆。

“是马克西米利安大人对吧，现在这么早的时候，您来这里有什么事呢？“

“梅瓦尔在吗？我有事找他。“

“梅瓦尔大人现在还在这里，那就请进吧。“

说着，她为我让开了路，于是我从门里进去了，她说梅瓦尔还在家里，那就是说他没什么事，那就不用去瞎想他是不是死了这种事了。

我跟着女仆的带领到了会客厅，不久之后，梅瓦尔也到了这里。

“你这么早就到这里，应该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吧，那就请你说说吧。“

“昨天晚上没死人吗？按照正常逻辑来说，对方应该会在每晚去杀一个人才对，这样应该会是对方目的的一部分，也符合使魔每次行动后魔力的消耗。“

梅瓦尔有点没能理解的样子，他独自想了一会以后，向我开口问道。

“什么使魔？你的意思是说克莱尔小姐是被使魔杀死的吗？“

他这个回答倒是让我有点不知所措，但稍微想了想后就明白了，之前之所以得出对方是用使魔来行动这个结论是因为有杜布卢克的死灵魔术，如果对方不想被发现，那就不能亲自去做这些事，不过理论上来说，这个结论其实并不需要那么复杂的推导过程。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对方一定不会亲自去干这种事，所以让使魔去干掉了克莱尔，不过在远程操纵使魔的情况下，使魔还能和魔术师有同级别的战力，属实是有点夸张了，如果对方本人的流派是和召唤物有关的那种倒是可以理解。“

对方的魔术流派和召唤物有关吗？那有没有可能直接通过名册上写的内容直接判断出谁擅长操纵使魔，不，这种想法太勉强了，我通过名册已经知道了米哈伊尔的魔力性质，也见过她用魔术，可我还是根本不能把那个叫吸收的性质和她用过的魔术联系起来。以此类推，我甚至没见过凶手用的魔术，那又怎么可能凭借一个所谓性质就判断出真凶的身份。不过话说回来，我也觉得魔力性质这个词更符合一点，为什么名册上要用魔术流派这个词，很显然魔术流派这个词更适合用来说什么死灵魔术，占星术这种，而不是同化，吸收什么的，总不能是写它的那人不怎么懂魔术吧。

“我的确是这个意思，而且我认为对方的目的是杀掉出席葬礼的部分魔术师，以此来发动某个大规模的诅咒，毕竟之前的那两个人都是被诅咒杀死的，那就只能去往诅咒这方面想，对方不惜冒着这种风险也要发动的诅咒，那么效果应该很大吧，然后杀掉那些魔术师的理由是他们妨碍了诅咒的实施：因为诅咒的效果不足以杀死他们，所以反过来就阻碍了这个能杀死很多人的诅咒的概念。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

当然，我不过是把之前的猜想补充了一下。

“按照你这个思路来看，祂在布拉格干出了这些事情，大概可以认为诅咒的对象人群在布拉格，杀掉的那两个普通人都是胡斯派的领袖，那就可以认为是对方要对胡斯派的人下手，可问题就出在昨天你自己对我说克莱尔信仰的是天主教，这个推论到这里就已经不成立了，除非是克莱尔·法斯特·柯尼希知道了某些关于凶手的秘密什么的。说到底，你昨天提出的那个问题还没解决，就是她这个非贵族的天主信徒是怎么参加那场葬礼的。“

确实，这个谜团根本就解决不了，除非用时间回溯让她活下来，然后我直接去问她，但是又大概率问不出来，如果想让她相信我，又要去把时间回溯的事情告诉别人，恩迪希那个反应还算是好的，至少在我明确没办法给他后，他也很识趣的就走了，如果是别人的话可就不敢保证了。

然后梅瓦尔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