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教授一愣：“不做切除？那除非癌细胞被直接消灭掉，可就算是靶向药物能控制住，让肿瘤变小，也还是得切除才行啊，目前没有别的方法可以选择了。”

杜皓眼睛一亮，道：“那也就是说，只要癌细胞死掉了，我就不用手术了？”

刘教授道：“你能这么乐观地想是不错的，理论上只要癌细胞失去了活性，肾脏是有可能自愈的。但是……”

杜皓微微一笑，道：“教授，您的意思我明白了。容我想两天，行吗？”

刘教授点头道：“是的，做好思想准备，积极配合治疗就对了。你的心态很好，我比较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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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老师送着刘教授刚走不久，胡勇、文骅、伍颖和杜皓的班长张思明就一起进来了。几人或许是从方老师那里得知杜皓已经知情，都有些嚅嗫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当当！”伍颖忽然从身后拿出一束鲜花来，递给杜皓，道：“怎么样？漂亮吧？”

杜皓嘴角一抽，想起了“花儿是植物的某器”这个梗，没接过来，讪讪地道：“漂亮，您伍大小姐能不漂亮吗？”

伍颖哼了一声收回了花束，佯怒道：“这可是本小姐第一次给人送花儿，你居然不领情，真是太……没面子了。”

杜皓想解释一下他对花儿的认识，想了想又觉得太煞风景，便赶紧挽救道：“哪儿是不领情啊？谁敢啊！我这不是惊呆了吗？况且你问我漂不漂亮，我下意识地就没往花儿那边想，它们能有你好看吗？”

伍颖又哼了一声，嘟囔着：“以为我是小孩子啊，又哄我。”表情却不再佯怒，轻巧地将花束立在了床头，又道：“你闻闻，香不香？”

杜皓装傻充愣：“你？是挺香的。但是有一股子消毒水味儿……”

伍颖愤愤地轻捶了他一下：“要不是在医院守了你一夜，能有消毒水味儿吗？”

杜皓笑了笑不再逗她，对胡勇几人道：“哥儿几个，别傻站着啊，找地方坐呗，要不拿副牌来打斗地主什么的？”

文骅道：“皓子，你真没事啊？”

杜皓瞟了他一眼：“怎么着？我非得要死要活的才像个癌症病人吗？”

文骅噎住，胡勇打圆场道：“皓子你这心理素质，真是没得说。别说老文，我都佩服。”

杜皓笑道：“没事没事，我觉得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的，没那么悲观。”

伍颖一撇嘴：“你这张嘴，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胡勇道：“这倒说明皓子真没事了。”几人闻言觉得不错，杜皓的心态看来确实挺好的，于是病房里的气氛就开始化解开。

班长张思明道：“杜皓，那手术的事儿……？”

杜皓道：“班长，我还得再想想，或许可以不做手术。哦对了，你是被方老师拉壮丁来看护的吧？上次刘胖子切阑尾也是这样，咱们几个轮流看护，挺累人的。我这边暂时没什么事儿，别耽误了你的课。”

张思明道：“上课倒是小事，你就甭替我操心了，倒是好几个老师问过你，你这种不来上课的学习尖子很惹大家惦记呢。”

杜皓故意一叹：“唉，我就是想要低调一点儿啊，所以才不来上课的嘛，不然我在哪儿噼里啪啦地写着代码，这不是干扰课堂秩序嘛。”众人顿时“噫”声四起，表示对这种凡尔赛人的鄙视。

几人说笑了一阵，方老师也回来了。然后在杜皓的坚持下，方老师和班长还是返回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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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吃着医院的午餐，开发小组的四人一边聊着天。

吃得差不多了，杜皓小声地道：“我告诉你们啊，出事的时候呢，我其实穿越了！魂穿，变成了一株草！”

胡勇几人对视了一眼，伍颖道：“嗯，然后您就修炼出了人形，变成了林黛玉呗。”

“咦？你也知道林黛玉是草变的啊！”杜皓道：“不过我没那么好运，就一直是草，还遇到了牛……”

杜皓费劲巴拉地将神魂历险的经历大致说了一遍，当然暂时没说什么神魂体的能力之类的，于是怎么听都像是聊斋故事，一会儿草、一会儿牛、一会儿鸟、一会儿树的。

胡勇几口扒完了饭，擦擦嘴道：“很好的故事，很下饭。晚饭的时候再继续哈。”

文骅一甩头发道：“唉，我还以为能有什么公子小姐的爱情戏呢，敢情就是动物植物啊，皓子你得认真分析一下聊斋的叙事结构嘛，没感情戏那还能有听众吗？”

伍颖却道：“看来你这一个梦做得挺精彩的，我也好想做一个这样的梦啊……”

说着几人开始七手八脚地收拾餐盒。

“哎我说，”杜皓有些郁闷，“你们都不信啊？是真的啊！”

胡勇拎着垃圾袋说道：“信啊，我给你点了赞的，要不要推荐票啊？等我扔了垃圾咱们开个会。”

杜皓扶额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