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看青牛他又吐饭给鸡吃了!”比田青牛大不了几岁的四姐田二妞气呼呼的告状道。
田青牛,也就是童楚毅的在这个世界上的名字,今天的年龄两岁半。他朝四姐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气的四姐瞪着眼睛,朝他比划着拳头。
妈妈正在收拾碗筷,拿筷子轻轻的打了田青牛脑袋吃给你四姐,你怎么比小丫头肚子还小。”
“娘,粥里头有砂,硌牙。”
“你囫囵吞呗,又不是鸡腿,硌不着牙。”
“喔,娘你真好。”
妈妈欢喜的眼睛都眯缝起来,把碗筷往两个姑娘面前一推们两个洗了碗去那个养蚯蚓的破缸里面挖蚯蚓喂鸡,空了学学针线,可不能像是田锄头家的闺女,纳个鞋底把自己的手扎成血葫芦,一村子人笑死。你们两个去村边上拾材火,再去田头帮着爹爹刨两块石头。你们当姐姐的千万看好青牛,他还小,千万别磕着。”这另外两个拾材火的自然是田青牛的哥哥们。
分派完活计,妈妈走回里屋开始卡拉卡拉的纺布。五个人只有某个嘴巴甜的没有活计,四个哥哥姐姐对妈妈的偏心无可奈何,纷纷端碗的端碗,背背篓的背背篓干活去了。
看见哥哥姐姐们离开了堂屋,田青牛把藏着的最后一口饭吐出来,十几只母鸡一拥而上,围着地上的一口饭啄食。
走出堂屋门,大姐田大妞正在小心翼翼的翻着土,挑出肥肥的蚯蚓扔给重新围绕着大姐的一群母鸡。看见田青牛迈着小短腿走过来,大姐把一只木头片做的铲子递给他也挖,别偷懒。就是你,天天吵着要吃鸡蛋,要吃肉,这脑袋怎么想的,还会养蚯蚓了,我们天天要去割草搂树叶,还要喂鸡屎羊粪蛋子。”
田青牛一岁半断奶以后就发现古代的生活真的是一种生存的考验,没有奶粉,没有糖,没有果泥,甚至没有热水!主食就是喝糜子粥,间或有面粉在开水里搅和的一种叫甜汤的糊糊,怎么看怎么像是浆糊。偶尔吃点干的,还是粗粝的粗粮,带着筛不干净的小砂子。以前怕三高尽量不吃的鸡蛋是他能够吃到的最美味的食品。从父母的抱怨里,田青牛知道古代的鸡蛋基本和肉一个价钱,这是没有改良鸡种,没有强化鸡饲料的时候,鸡蛋根本不是田老蔫这种自耕农家庭敢经常享受的好东西。
作为一个穿越者,养蚯蚓是最基本的能力吧。田青牛能自己走就穿着开裆裤,提着一只装豁口陶碗的竹篮子,每天去村外头挖蚯蚓。比划着告诉娘亲要养蚯蚓,蚯蚓喂鸡,他要吃鸡蛋。然后田老蔫被老婆催促着把院子外面的一只破陶缸搬进来,带着两个哥哥挖了一大筐子黑泥。本来哥哥姐姐都准备看笑话的,谁知道小儿子天天去挖蚯蚓,又指挥哥哥姐姐们收集树叶枯草各种牛羊粪便。几个月以后,翻开破陶缸的土,暗红色的蚯蚓伸手可得,不像是野外,往往翻两个时辰也没有几只。家里五只老母鸡吃的三天两头下蛋。几个月前,妈妈终于下决心要李货郎带来了十几只小鸡崽子,在蚯蚓杂草的喂养下,母鸡现在已经开始下蛋了,妈妈高兴坏了,现在已经几天给田青牛煮一个鸡蛋,把哥哥姐姐眼气死了。至于公鸡,留了两只打鸣,其他的卖回给李货郎。妈妈说了要杀一只公鸡,哪一只打鸣难听就吃哪一只。这两天公鸡的生死比较已经分出胜负了,大家一致决定吃那一只黑尾巴的公鸡,留着红尾巴的。孩子们唠唠叨叨的要吃鸡,连带着田老蔫也不时的咕噜一声。
“老三家的在不?”村里打扮的最鲜艳的田有水家的女人,挥着一条水粉色的手绢推院门进来了。
里屋的织布机停了,妈妈走出来客气道不是五嫂子嘛,稀客啊,屋里来,大妞,给你五婶子倒一碗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