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应松脸色一滞,眉心一蹙。田青牛心里一喜,这下子猜对了。
沈应松当机立断,朝门外招招手,蒋管事翻身下骡,提起那只狐狸,放到田青牛脚旁边。青牛蹲下摸摸,下颌处还是温热的。
“你如何得知我猎得此物?如何知晓我儿之病症?”沈应松压低声音问道。
“沈官人见谅,乃是一友人相托,我只是经手之人。但亦可见沈官人乃是有福之人,鬼神庇佑。”田青牛的回答要是个几十岁的人,完全正常,但是一个套着五六岁皮囊的孩子说这些可就让人刮目相看了。沈应松只得不再继续追问了。
田青牛拿出那颗血珠草果子,递给沈应松道:“加蝉蜕两只,以旧瓦片焙焦为药引,一起文火煎泡露水饮之,泡到水中无色则罢。另外,忌饮蜜水,不可久坐长卧,每日最好练习拳脚,流汗为益。”
沈应松亲自提笔在马背上记下了药方,抬腿上马,想说些什么,又觉得千言万语不知如何开口,他,还是个孩子啊!
一行人来的快去的也快,轰隆隆的蹄声音很快消失在村口。
“这狐狸皮好,给我做个衣裳。”四姐一边嫌弃一边拿手指戳着这狐狸。
“去去去,它还活着嘞。”田青牛把狐狸拖到牛棚,拿它姐姐留的金疮药给伤口止血,给它喝水,盖上稻草,忙碌了好一阵。
很快,天黑了。保家仙出现在牛棚里面,造成了旁边的鸡窝又是一阵骚动。不等家里人出来,田青牛第一个跑过来说:“姐姐,幸不辱使命,你赶紧把它带走吧。记得带上我的符箓,遇上我师傅可能有用。”
保家仙宫妆打扮,夜色中绝美。“哟,修道之人应该无情无亲的,你这样子可不行。”
“你要这么说,下一次不要找我帮忙。对了,你为什么不直接找沈家讨要你弟弟。”
姐姐凝视着田青牛,看见他眼神清澈,不像是玩笑。苦笑道:“信不信沈家会把我弟弟锁起来,逼着我做事情?不说了,你看姐姐美吗?”
她往空中一窜,一位宫装美女飘飘然迎风起舞,曲裾飞扬,长袖翩翩,就是那月宫嫦娥呀。
扑通扑通扑通几声,田老蔫两口子,二哥三哥四姐全部跪倒在地,磕头不已,口称神仙。
咯咯笑声中,保家仙说:“奴家扈嫦娥,记得没有?”
“不该许你当嫦娥姐姐的,得祸害多少人!”田青牛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