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哐哐哐。白家木作大门,一阵粗暴的砸门声音传来。院子里面鸦雀无声。门外砸了半天砸不开,院子里面又没有回应,外面不砸了,突然扔了十几个石头,有的打在院子里,有的砸到瓦片,发出咔啷的一声。外面一个人喊道:“还砸个屁,翻墙进去,把门打开。看看有甚财货!”
院子里的墙边摆在几只水缸和大桶,院子中间的木塔下,女人儿童已经躲进里面,防止被流矢飞石所伤。白老爹,白旭,两个帮工和他们的父亲兄弟举着斧头粪叉,靠墙根躲避。木塔上,一名童子,手持一张短弹弓,正在观察,正是田青牛。
很快,一个脑袋肆无忌惮的探出墙头,还没有等他看清楚院子里面的情形,一颗泥丸啪的一声打中了他的脑门。那人啊呀怪叫,扑通倒地,外面其他的人一阵慌乱。嘴巴里喊着里面有弓手之类的话,有招呼去寻梯子的,有喊盾牌手上来的,乱七八糟,不一而足。
过了好一会,外面突然安静下来,院子里的白家人和几个帮工紧张的握紧了武器。一架梯子靠上了西边的墙头,露出两根梯架。一张盾牌顺着梯子升上来,盾牌后面的眉间刀寒光闪闪。西边的盾牌手刚刚露头,东边外面的墙根一声吼,一个嘴巴叼着一把短刀的汉子,两手一撑墙头,已经跳上来。
田青牛捻起一只无羽箭,运行真气倒双手,朝那盾牌手就是一箭,咄的一声,从那盾牌手的头皮上擦过。那盾牌手刚刚谈出头来观察情况,就觉得头上一股大力一过,堪堪拉扯断几捋头发,吓的连忙缩回盾牌后面。
田青牛顾着西边的盾牌手,东边那个家伙看见有机可乘,抄刀长身跳下院墙,正好落在白旭身旁。白旭手持一把草叉,只是举着,吓得呆若木鸡。那贼人大吼一声,举刀对着白旭劈去。
噗呲一声,一只无羽箭从那贼人的脖子穿出,那贼人一个趔趄,一手按住脖子,一手依旧举着那短刀。田青牛连忙喊道:“姐夫,快快戳他!”
白旭恍然大悟一样,猛的把草叉往前一送,那贼人胸前出现了三个血窟窿,扶着墙壁慢慢瘫倒。
西边的盾牌手后面又出现了一个手持朴刀的,两个贼人一前一后,正准备翻上墙头。一只石灰纸包啪的打在盾牌上,扬起一片白灰。两个贼人被呛的一阵咳嗽,顿时乱了身形。混乱中,一个泥丸准确的打在盾牌手的膝盖上,那盾牌手身子一歪,咵嚓一声掉下墙头。失了盾牌手掩护的朴刀汉子见势不妙,转身也跳了回去。
在木头望楼中的田青牛也觉得口干舌燥,自己的真气修为也赶得上一个普通的武人,但是这种高强度,刹那决生死的打斗他没有经历过。正在打量四周,看看贼人下一次怎么进攻,突然觉得背后有异,立刻低头埋首进望楼的箭垛。说时迟那时快,一只杂毛箭突的一声扎在箭垛上。
田青牛朝来箭之处连发两个泥丸,作为火力压制。泥丸打在瓦片上乒乓一响,田青牛这才想起来这个方向是门面房,应该是有一个弓手偷偷的爬上屋顶,偷袭自己。
两发泥丸打出,田青牛探头看去,屋脊处同样有一个脑袋正在探出来向这里打量。田青牛和那个弓手几乎同时举弓,田青牛是扎马步正举弓,那弓手应该是趴在屋顶,头挨着屋脊侧举弓,几乎是一起撒放。一只箭嗖的一声擦着田青牛的脑袋上飞过,一朵白色的石灰花噗嗤的开在屋脊上。那弓手哎呀一声,手脚并用滚下了屋顶。嘴巴里喊着:“屋里有个小贼,会打石灰,快快给我找油来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