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温脸上泛起一阵红晕,随后扬起一股甜蜜,头呀看了看耶律德光,只见耶律德光也看着他,低声道:“全凭皇上做主!”“什么皇上?”阿保机笑了笑,郁闷的心逐渐好了起来:“从现在起就不要再称皇上了,知道吗?”萧温一时没拿过们来,看着述律平,她是述律平的侄女,从小在述律平身边长大自然亲近些,述律平笑了笑:“孩子,还改不赶紧叫父皇!”“是——父皇!”萧温低声叫道。“哈哈哈哈!”阿保机被这一声父皇叫的心花怒放,摘下自己的佩玉:“孩子,这快佩玉乃是上等的古玉,我一直佩戴在身上,今天我就送给你。”萧温双手接过佩玉:“多谢父皇!”“皇后,若是在中原,重则守孝三年,轻则守孝三个月,三年里不易办喜事,唉,尧骨和萧温的年龄都不小了,不能等三年。”“皇上!我契丹没有此规矩,只要皇上做主就是了”萧翰说道。阿保机摇摇头:“萧翰,我契丹就因为仿照中原才今天的盛世,凡事不要依照旧制,所以这件事明天我还要和韩延徽商量,争取能寻求一个两全其美让人心服口服的办法。”
述律平见阿保机这么说,便不再插口。韩延辉急匆匆的赶往开皇殿,不知阿保机深夜召见有什么要事,心里七上八下有些不安,等进了屋,见阿保机坐在宽大的床榻上,述律平在旁边陪着,这才放下心来。地上炭火盆里的炭火烧得正红,火盆上坐着一壶少的滚烫的,屋子里到处都飘满了奶香。蜡烛照着一片祥和之色。韩延辉紧走几步急忙那个跪倒:“臣韩延辉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不知万岁深夜召见微臣有何要事?”“爱卿免礼!”阿保机在榻上一下,韩延辉站了起。“延辉。
这里就你我三人,不必拘礼,快坐下你我君臣也好叙话。”阿保机一直榻的下首。语气无比亲切。韩延辉急忙跪倒:“此乃九龙塌坐,只有天子才能做,微臣不敢!”“延辉!”阿保机看了看他:“你我君臣在外征战,睡的是一个帐篷,难道那时候就没有君臣之分。”“延辉呀!让你做,你就做吧!”述律平笑道。韩延辉惶恐不安的坐在阿保机下首,如坐针毡一般。“万岁深夜召臣前来,不知有何要事?”韩延辉问道。述律平笑了笑:“我就说嘛,深夜将延辉找来,一定能令他误会,唉,皇上就是这个性子,都这么一把年纪还是毛手毛脚。”说着给韩延辉倒了一杯,韩延辉诚惶诚恐的接过:“千岁折杀微臣,这如何使得。”述律平笑了笑:“延辉,万岁说过,此处就你我三人,不必拘礼,万岁深夜叨扰,还望爱卿不要介意。”“微臣不敢,蒙万岁和皇后瞧得起,臣肝脑涂地,万死不辞。”韩延辉急忙说道。阿保机一笑:“来,不必客气,先喝一杯暖暖身子。”韩延辉哆里哆嗦的举起杯子,溅到了踏上,慌忙将放下:“微臣罪该万死,弄脏了万岁的锦榻。““延辉,记得你初来契丹的时候,那是朕还是可汗,你我倒是想出的很融洽,朕虽然现在贵为天子,但是还是昔日的朕,你是我大契丹国白玉柱,真怎会因为一点小事怪罪于你,“说着叹了一口气:”倒是朕刚愎自用,以致有如此兵败,这才是令朕痛心疾首。“述律平挨着阿保机坐下,就像一个辛劳的主妇,完全没有一点皇后的架子:“幽州兵败,皇上一直自责,没有听爱卿得话,枉费了爱情一番苦心,甚至对爱卿心怀不满,所以皇上一直耿耿于怀,所以这才连夜将爱卿请来,亲自向爱卿赔罪。”
述律平说道。阿保机一抱拳:“我阿保机一向恩怨分明,爱卿一片为国之心,我阿保机误解,今天当着皇后的面,我向爱卿赔罪,望爱卿以大局为重,不要记在心里,朕要做李世民,爱卿可要做朕的魏征呀!”韩延辉感觉既涕零,慌忙从踏上下来跪下:“臣得遇明主,深感欣慰,虽然幽州兵败,过不在皇上,乃是天数,皇上志在夺取幽州,不足为过,若不是朱梁过早的灭亡,我大军在在围困时日,幽州不攻自破。”韩延辉当然不能提及云儿之事,一番巧妙的言语,将所有的罪过都推到朱友圭身上,阿保机感动不已,连忙扶起韩延辉:“延辉,次数就你我三人,不必拘礼,朕要振兴大契丹国,就要礼贤下士,不可刚愎自用,否非如此,又怎么能成为一代圣君,否则即使朕坐上九五之尊,也被人称为‘异地野蛮皇帝‘。”“万岁圣明,堪比三皇五帝,即使唐宗高祖也不过如此。”韩延辉说道。阿保机哈哈大笑:“延辉真会说话,虽然朕十分受用,但为免言过其实,被人贻笑大方。”“非也。”
韩延辉说道:“唐宗高祖都是从先人手里接过江山,而天朝早在黄帝时期就令四方臣服,有此等功绩不足为奇,而草原自古以来民风彪悍,极难教化,所以才酋长议事,君位如同虚设,草原自始至终摆脱不了奴役向中原称臣,在外人看来,草原始终是中原的一部分,可汗也不被中原君主所在认可,而今皇上铁骑披靡,横扫诸部,一统大漠。建立城郭,开国称帝,不但四方诸部归顺,远在万里的扶桑,高丽,波斯诸国都争相来祝贺,有归附我契丹之心,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试问,皇上作了如此开天劈的大事,难道说不比三皇五帝吗?”阿保机突然沉思不语,过了半晌:“这都是爱卿之功劳,若无爱卿,又焉有今日的盛世。”韩延辉急忙摆手:“臣何功之有,臣曾为唐臣,却无能阻止唐朝灭亡,只有君圣,臣才能贤。”“好,好一个君圣臣贤,摆酒,我和爱卿要痛饮三杯。”“皇上身体欠佳,不易饮酒!”韩延辉说道。“延辉呀,北相得死对皇上打击很大,难得今日皇上高兴,你就陪皇上小酌几杯,现在宫人都睡了,也不便打搅,我就做好几个小菜,你们畅饮一番。”述律平说道。“万万不可,”韩延辉急忙阻止:“哪有皇后亲自下厨的道理,臣万万不敢接受。”“延辉好像没吃过本宫做的饭,记得初来契丹,本宫常常给你做饭,记得那时你夸赞本宫手艺天下无双,自从当了皇后不曾做饭倒也有些手痒,时间长了难免生疏,今天你们君臣高兴,趁机品尝一下我的手艺有没有倒退。”
说着走到了后面。韩延辉感激涕零:“皇上,皇后亲自臣子做饭,可是古今没有的事。臣就是粉身碎骨也不足以报答皇上皇后的圣恩。”“延辉呀,朕深夜将你请进宫,把酒言欢,可以畅谈心中事,只是辛苦你了。”阿保机说道。“皇上万不可再说辛苦二字!”韩延辉急忙说道。时间不长,述律平就端上了几个精致的小菜和一壶滚烫的好酒:“草原烈酒,唯恐你喝不惯,故而万岁曾让中原进贡百坛老窖,来尝尝,是不是那个味!”述律平说着亲自给韩延辉斟上酒……韩延辉没在推辞,短期酒杯:“我敬皇上,皇后一杯!”“你们喝吧,北相是我家兄,这期间不宜饮酒!我伺候你们就是了!“说着倒上酒。韩延辉刚嘴边的酒杯也放了下来:“是呀!”“嗨!难得皇上高兴,你们就别饶了雅兴,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好好好地活着。“述律平说道。“皇后说的是!来干!”阿保机干了杯中酒。“延辉,我有一件事,还想请教你。”说着叹了一口气。“万岁有什么事就吩咐臣去做,”韩延辉说道。阿保机一笑:“尧骨如今也十八了,到成家的年龄,朕有意将北相的女儿萧温许他为妻,这样也方便朕照顾他们,两个孩子情投意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而且已经到了成婚的年龄,只是敌鲁刚刚过世,要守孝三年,可是过了三年可就耽误了孩子的青春,所以朕想请你想一个好主意,既要堵住众人之嘴,又要完成婚事!”
韩延徽听阿保机讲完,略一思索:“在中原君如父,如果是朝廷命官身担要职,可由皇上下令三年改称三个月,三个月改称三天,如果是是将军出征可改成三个时辰。但是必须是皇上诏书天下,但是现在二皇子既没身担要职,有没急着出征,这两条肯定不行,如今皇上推行中原礼仪,不可不堵悠悠之口,所以臣觉得明日早朝皇上诏书全国吊唁三日,再有皇上诏书赐婚,而且要严明,大元帅明年出征,婚事耽搁不得,而且萧翰还要装作谨守孝道,让文武百官来求情,这样就可以堵住众人之嘴。何况,筹备婚礼需要些时日,这期间可令萧温暂且守孝。”韩延徽说道。“好!”阿保机笑了笑如此就有劳韩爱卿了。”“为万岁分忧,乃臣分内之事。”韩延徽说道:“还有一事,早就想说,一直没机会,李存勖如今灭了朱梁,天下尽在他手,很快就会称帝,暂且不说李克用留下三只令箭让他对付皇上,平定中原,就会转过头对付我契丹,这样渤海国就成了缓冲地带,李存勖一定会先派兵攻占渤海国,或者联络共同对付我们,所以臣以为明天立刻向四面诏书二皇子的喜事,各国必定派使臣前来祝贺,这样就能看渤海国的风向,但是依臣看应该尽快出兵渤海国,渤海国归我所有,皇上就彻底一统北方,不难和李存勖对抗。”
阿保机点点头:“爱卿所言甚是。”“如今已到了冬季,不适合大军开战。”述律平说道、“皇后所言极是,如今二皇子婚事在即是我朝头等大事,二皇子有皇上之风,征战渤海国臣建议由二皇子带兵马即可,皇上年过五旬不夷在征战了。”韩延徽说道。“延徽说的有道理,皇上,尧骨的本领你也看到了,这些事也该他替你分忧了。”述律平说道。阿保机点点头:“朕的确老了,也有些力不从心了,该是小鹰出飞的时候了。”“有延徽在,你就放心吧!”述律平说道。“臣愿效犬马之劳!不负皇上所托。”韩延徽说道。不知不觉东方发白。“皇上,该休息片刻。”韩延徽说道。“延徽呀,你也去休息一会。”说着下了榻,韩延徽急忙上前掺住他,那一刻看到了阿保机露出了老态。述律平扶着阿保机下去休息,自己在开皇殿的偏殿刚刚坐下,述律平就推开门。韩延徽急忙站起来。述律平一摆手:“延徽不必客气,本宫有一件事请情韩先生帮忙?”韩延徽的心“咯噔”一下:“皇后,微臣份内的义不容辞。只是超出臣管辖之外的,臣爱莫能助。”“你这是封我的口!”述律平说道。
韩延徽略一沉思:“皇后娘娘雄才大略,洞察先机,这一次若不是皇后娘娘运筹帷幄,只怕在下等人再也回不了西楼。有些事情,不该臣子过问的,臣也绝不敢多口。”“延徽,你知道皇上打下这江山非同容易,皇上早晚有归天的那一天,这皇位是从遥辇氏,六部夷离堇手里多来的,万岁英明强势,只要他活着,谁也不敢有非分之想,耶律倍虽然是我亲生,但是性格柔弱,优柔寡断,只是个将帅之才,绝不是当皇帝的那块料,这千斤重担一旦落到他身上,只怕他挑不起来,这锦绣江山难免落日他人之手。到那时后悔晚矣。”韩延徽的心跳个不停,刚刚喝下的酒化作冷汗流了下来,只觉得全身冷汗淋淋,内衣贴在了身上。述律平突然一鞠倒地:“韩先生,契丹国的江山有你一半,你作为大丞相,理当为契丹考虑。”韩延徽吓得急忙跪倒在地:“皇后娘娘,臣——“述律平急忙将韩延徽拉了起来:“延徽,我实在无奈,才找你商量对策。
“娘娘,废太子不同于其他皇子,只怕不得善终,如果臣答应了皇后娘娘,那么就害了人皇王。”韩延徽说道。述律平笑了笑:“我已经想好了,耶律倍虽然领军无道,但是治国很是有方,等打下渤海国,就让他掌管渤海国,作为一方诸侯,你觉得此时可行否!”韩延徽见述律平如此说,只好点头:“皇后所言极是。”“只是此事还需要你对皇上说!”述律平说道。“唉——”韩延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皇后,你这是陷臣不忠不义。”述律平笑了笑,眼里突然露出杀机:“韩延徽,你该知道我的手段,若非是我杀掉六部夷离堇,焉能有今日盛世,我只是不希望再有太多的人为这件而死,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否则当年炭山会重现开皇殿。”韩延徽冷汗流了下来,身体索索发抖:“臣——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