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局势(1 / 2)

阿保机勒住马缰,默默地注视着前方:“该来的还是来了。”萧敌鲁大怒:“这是不知死活,我去击溃他们!”阿古之立刻纵马窜了上来:“大哥,还是我去。”“慢!“阿保机看着萧敌鲁和阿古之:”六部夷离堇既然敢以兵阻道,说明早就有准备,即使击溃了他们,只有我迭剌部又如何能统治如此大大的疆域。”“可汗的意思?”韩延徽看着阿保机。“六部夷离堇无非是为了可汗之位,但是此时绝不是和他们翻脸的时候,我们刚刚平了去诸,震慑各部,这个时候,契丹内部万万不能出现什么变故。”

阿保机说道。“难道可汗真的就出兵权?”耶律曷鲁问道。“你们不必劝我我自有主张。”说着一代马转过炭山远远的就看到黑压压的士兵,六部夷离堇早早的就在炭山前等着。看到阿保机出现,六部夷离堇互望了一眼,遥辇氏部落的海尧竟然占了出来。海尧侥幸和述律平坐立一笔交易,逃过了已死,其实他心里早有打算,耶律辖底等人根本就不会是阿保机的对手,他跳起来了事端,待阿保机和耶律辖底斗得两败俱伤,契丹出现内乱的时候,他才来收拾残局。诸部夷离堇也早就为了汗位各自有自己的打算,怎奈阿保机威震大漠,这些人谁也不敢先提起,但是海尧这一蹿蹬,接着内乱之机趁机夺过汗权,恢复三年祖制,其他五部夷离堇自然是拥护海尧,于是暗中集结兵力,在炭山以兵逼权。阿保机看着昔日在自己手下的夷离堇,今日竟然以兵逼权,虽然万分的恼怒,但是强压心头的怒火,冷冷的说道:“各位可是以兵逼权。”

众部夷离堇早就做好了和阿保机鱼死网破的准备,到那时此时一见阿保机还是有些心虚。海尧见其他夷离堇不知声,往前提了提马:“不错,这些年你的功绩大家有目共睹,但是考虑到可汗为契丹做得贡献所以都没提及,但是此次内乱皆是迭剌部内部为了争夺汗位引起,所以我们认为可汗不再适合担任可汗,有八部共同推举新的可汗。”阿保机“哈哈”大笑:“好你个海尧,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耶律辖底上了你的当还不自知,你是这次内乱的策划者,现在倒是在七部充起好人来了,”海尧虽然被阿保机揭了底,但是气不长出面不改色:“可汗此言差异,向这次内乱全有可汗自己引起,怎么会怪罪到我身上。”说着回头看了看其他夷离堇:“记得当年可汗从佷得堇可汗手里接过汗权的时候,曾答应过众人,恢复契丹三年一换的祖制,记得第一个代收的年头可汗没提起,众人也就都没提起,第二个代受年头可汗还是没提起,众人因为可汗正值壮年,所以也没提起,但是耶律辖底等人终于不满可汗的言不由衷,所以才发动叛乱,早成我契丹前所未有的损失,此事可汗有不可与推卸的责任。何况听说可汗要仿照汉人开国称帝。不知可汗可曾想过,草原大漠自从匈奴建立起第一个汗国,大漠一直就是可汗代换,有德者居之,可汗想取代祖制,一人说了算,不顾众人的利益,请问可汗是何居心。”阿保机一阵冷笑:“海尧,好一张伶牙俐齿,你这是为了夺回可汗而设计的连环阴谋,中原纷乱,这是我契丹崛起的时候,我只是抓住了这一时机而已,你遥辇氏担任可汗这么多年有可曾使契丹状大,有可曾使契丹脱离奴役,更没有恢复三年一换的祖制。”说完顿了顿。耶律曷鲁大怒:“海尧,你遥辇氏担任可汗禁二百余年,庸庸碌碌,是我迭剌部带领契丹走出困境,称霸草原,就凭你敢和我作对,我看你是找死。”“你迭剌部势力再大也不能将其他六部全都杀死吧!“海尧说道。“曷鲁!“阿保机止住耶律曷鲁:“此事事关重大不能再次仓促决定,不如大家和我一起回西楼再商量此事。”

“西楼乃是可汗的地盘,记得上一次大有威逼之意,我看只要交出汗权何必要在乎什么地点。“海尧说道。“放屁!“萧敌鲁大怒:”我看你是给鼻子上脸,说吧你想怎么样,你既然敢以兵阻道就说明你准备和可汗刀兵相见,难道迭剌部和北府害怕你不成。”萧敌鲁大喝一声就要冲上去:“待我拿下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敌鲁,不可鲁莽!”阿保机拦住萧敌鲁。“哼!”阿古之冷哼一声,抽出弓箭:“嗖”得一声一箭射中海尧的马,那马顿时立起将海尧摔倒在地。五千铁鹞子军一见阿古之出手,立刻左右包抄,虽然人数远远低于海尧,但是铁鹞子军乃是骑兵的精英,自然不惧这些人。海尧一落马,其余的夷离堇不仅有些害怕,阿古之乃是其当年有名的战将,年轻气盛,一杆枪出神入化勇猛无敌,这些夷离堇久随他作战,自然知道他的脾气,此时一见他射伤海尧,又见铁鹞子军准备作战,都有些气馁。其中一个夷离堇站了出来:“可汗且慢!”阿保机冷眼看了看海尧,又看了看其余夷离堇:“什么事?”这个夷离堇一抱拳:“可汗威名胆识我们有目共睹,胆识可汗昔日承诺三年一换的祖制也是可汗亲口说的,我们并非是以兵夺权,只想请可汗给大家一个交代,如今已经到了三个代换的年头,即使可汗继任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只是请可汗对于越内乱给大家一个交代。”

阿保机虽然知道自己的铁鹞子军战斗力极强,但是人数少有事疲惫之师,对方人数远远超过自己,一看到对方也投鼠忌器,便说道:“你说怎么办?”那个夷离堇毫不思索:“请可汗交出神帐。”韩延徽皱了皱眉,看来这些人早就商量好的。“不行!”耶律曷鲁大怒:“可汗只要一日是可汗,就不会交出神帐!”“这只是权宜之计,”那个夷离堇说道:“只要可汗能让众人信服,神帐还会回到可汗手里。”阿保机点点头:“好吧!我同意将神帐交给你们。”“可汗!”“可汗!”阿保机摇摇头,一摆手止住了众人:“众位夷离堇说得对,我同意交出神帐,两个月后在遥辇氏部推举新的可汗。契丹临时事务就交给南北府宰相处置,三个月后在龙化州商量可汗事宜。”阿保机冷冷的看着众人,一转马头带着铁鹞子军离开炭山。“如此最好!”众部夷离堇本来和阿保机准备刀兵相见,一见阿保机这么痛快就答应交出神帐,也都异常高兴,各自领着人马回到自己的驻牧地,等着三个月后重新选汗。清晨的冷风垂在人的脸上犹如刀割一般,阿保机漫步在新修的小城的石路上,这几个月小城变化一新,高大的石墙高耸坚固,城墙上设置瞭望台,一对对巡逻的士兵持矛而立,来还穿梭,小城里恢复了昔日的生机,做买做卖的应有尽有,后面的盐池里一队队炼盐的工人,铁匠炉里一伙一伙的冶铁铁匠在打造着应用的工具,兵器。

阿保机回到西楼后就来到了小城,小城气候宜人,虽然此时已近了冬季,万里一片萧条,但是小城里仍然生机勃勃,到处都是一片繁荣景象。“可汗!”韩延徽看着闷闷不乐的阿保机:“可汗还在为汗位伤脑筋。”阿保机无奈的笑了笑:“是呀,现在想想还是先生说得对,早晚都有这么一天,好事早来的好。”韩延徽又笑了笑:“可汗卸去身上的重任,正好闲暇下来考虑以后的事。”“以后的事,”阿保机看了看远方,幽幽道“你是说开国称帝的事。目前可汗都被夺走,又何谈开国当皇帝。”

“可汗,这里有一封中原的书信,北相让我交给你。”韩延徽说道。阿保机也没兴趣看,只是淡淡的说道:“什么事?”“朱温死了!”韩延徽说道。阿保机一惊:“朱温死了?怎么死的?”韩延徽叹了一口气:“这个人实在禽兽不如,被儿子杀死的。”阿保机一愣:“信上怎么说?”“李克用死后,朱温便肆无忌惮的攻打潞州,没想到李存勖提前得到消息,暗中带兵支援潞州,打得朱温措手不及,大败而归,从此和李存勖作战底气不足,回来后,顺便攻打两强夹缝中的镇州和定州,正在这时,幽州的刘守光也开始打着两州的主意,但是朱温以保护两州为由,借机占领侵占,镇州节度使王镕,定州节度使王处直便求刘守光出兵保护,刘守光目光短浅,不想和朱温明面为敌。更准备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王镕和王处直一见求他无望,只好请求李存勖,李存勖不是刘守光,这送上门的买卖当然不可放过,于是派兵援助王镕和王处直。说白了,名义是保护,实际上占领。于是朱温和李存勖就展开了大战,结果李存勖大胜。朱温气的大病一场,再也没能力和李存勖争夺天下,更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更无意和李存勖争雄,从此醉生梦死,意志消沉,整日沉醉在酒色之中。”说完深深叹了一口气。“如此说来,天下岂不要归李晋所有。”阿保机说道。“事情还不知如此!”韩延徽接着说道。阿保机有些吃惊:“还有什么令人想不到的?”“朱温自从被李存勖打败之后,整日沉浸在酒色之中,除了自己后宫的女人之外,经常霸占臣僚的妻女,还有一个可汗绝对想不到,他除了霸占臣僚的妻女,更有甚者还将自己的儿媳妇招进宫里。”还没等韩延徽说完,阿保机破口大骂:“老淫贼,死有余辜!”韩延徽大笑:“可汗真是一语道破天机,朱温养子朱友文的妻子王氏长得美貌动人,很合朱温的口味,朱温就准备传位朱友文,不料朱温亲儿子朱友珪的妻子也在宫里伺候老公公,听说这件事立刻会告诉了朱友珪,朱友珪听后大骂朱温淫乱昏头,自己亲儿子把媳妇都送给你了,没想到你向着外人,然后微服进宫,联合守卫将朱温杀死,而后又将朱友文杀死,假传圣旨自己当了皇帝。”阿保机皱了皱眉,心里不知啥滋味,突然想起自己的伯父耶律释鲁,叹了一口气:“告诉敌鲁,梁王与我结识一场,派个人去吊唁一下。”韩延徽又叹了一口气:“还有一件事,对我契丹来说不是什么喜事?”阿保机无奈的笑了笑:“还有什么事,你就一起说吧?”“刘守光幽州称帝后,就成了李存勖的第一个目标,李存勖接着保护定州,镇州为名,就派大将周德威攻打幽州,周德威将幽围得水泄不通,然后派兵将幽州周围的州郡攻破,切断了幽州的外围,最后集中兵力攻打幽州。虽然幽州城坚固无比,但是怎经得住晋军的日夜攻击,眼看着就被攻破,刘守光情急之下向梁求救,朱家兄弟哪顾得上刘守光,向我契丹求救,现在契丹群龙无首,所以向周德威投降,周德威立刻快马禀告李存勖,李存勖亲自来到幽州,没想到刘守光反复无常,有暗中准备抵抗,李存勖看透的他的用心,于是攻破幽州城,将刘守光,刘仁恭父子擒获,李存勖在太庙前斩了刘守光,将刘仁恭带到李克用坟前斩首。”

韩延徽顿了顿:“李存勖派使者来我契丹就是为了稳定后方,生怕我契丹为刘家父子之事做文章,所以才将此事通报。这样就能全心对付朱梁了,如今李存勖已经占领了魏博,马蹄一动就到了黄河,取代朱梁只是早晚的问题。”阿保机神探一口气:“李存勖跃马中原,可我契丹,唉——”两个人正说着就打了小城后面的盐池。康默记和周晋正在盐池周边视察,一见阿保机过来,两忙走了过来:“可汗!”阿保机笑了笑:“康先生你们二位辛苦了!”周晋施了一礼:“小城有了可汗,如今各行各业都恢复了生机,可汗请看,原来的盐池每天不过石,常常出现缺盐状态,如今每天能出上百石,不但供应整个草原地区,甚至还进了长城以里的幽蓟之地。”正说着述律平从远处走了过来:“可汗——”“夫人!”韩延徽连忙施礼。述律平笑了笑:“先生不必多礼,这靠近中原的地区就是暖和,换做大漠以里,现在只怕都穿上皮衣了。”正说着,不远处两个契丹人竟然和当地的汉民吵了起来。众人都被吵声惊动了,阿保机等人信步走了过去。周晋的脸顿时变的得很难看,训斥道:“可汗再此,何事如此没有规矩,大声喧哗。”一个四十多岁的人认识周晋,立刻走了过来施了一礼:“县尊有所不知,此盐池乃是经过可汗允许,不论何方人士都要公平买卖,这两个契丹人自称是可汗族人,强取豪夺,所以草民才和他们起了争执。”阿保机皱了皱眉,看了看这两个人,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还没等周晋开口,便问道:“你们是那个部落的?”这两个人似乎认识阿保机,但是阿保机此时已经不是可汗,毫无尊王之心,眼睛一翻:“我们是遥辇氏九帐的,从来还没听说吃盐还给钱,怎么前可汗还要管一管。”阿保机大怒,述律平冲上去就给了两个契丹一个嘴巴:“在可汗面前敢如此无礼,你们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那两个契丹人好不畏惧:“可汗是要经过八部夷离堇共同选举,如今你阿保机可不再是可汗,这里已经是契丹的领地,我们就该拿?”

韩延徽气的脸色煞白:“好你个契丹人,如此目无王法,契丹没推出新的可汗之前,可汗还是可汗,盐不是平地取得,那是经过晒制的,既然吃盐,自然要向主人掏钱。不要说你是以前的汗族,就是可汗吃盐,也是公平买卖。可汗这两个人实在胆大妄为,不杀他不足以平民愤。”周晋叹了一口气:“不瞒可汗,这样的事常常发生,常有打着汗族的旗号来小城白吃白拿,今天可汗也看到了,这些人嚣张跋扈,即使对可汗都没有尊王之心,何况是其他人了。”“来呀!将这两个人给我砍了!”阿保机大怒。“且慢!”述律平急忙拦住,突然笑了笑:“这些盐算我的,叫他们随便拿!”阿保机看着有些不解,述律平只是笑着不说话,那两个契丹人每人扛上一大袋子盐,趔趔巴巴放马背上刚要走,就被述律平拦住:“你们是遥辇九帐的?”那两个人不知道述律平眼干什么,只好点头:“是!”“你们以前吃的盐从哪里弄得?”述律平问道。“都是换的!”“为什么换?你们知道吗?”述律平问道。那两个契丹人顿时不出声:“我来告诉你,是因为盐池——有——他——的——主——人!”述律平一字一顿的说道。那连个契丹人顿时语塞,不知述律平要干什么?“回去告诉你们夷离堇,天下没有白吃的东西,想要吃盐,就必须经过主人的同意,知道盐池主人是谁吗?”

述律平问道:“是可汗!”说着一指阿保机。那两个人立刻偷眼看了一下阿保机。“滚回去吧,告诉海尧,如果想吃盐城的盐,就来犒赏可汗,否则,你们就用自己的汗来当盐吃吧。”述律平怒道:“赶紧滚吧!”“夫人,”康默记韩延徽周晋等人对此不解,述律平只是笑了笑,看了看周晋:“县尊,还麻烦你给给我被桑几十桌酒席。”“夫人有命,下官自然不敢怠慢,下官多嘴,夫人何时用?”周晋问道。述律平笑了笑:“到时候通知你,只是找一个宽阔的地方。”周晋笑了笑:“小城摆下几十桌酒席的地方有的是,夫人何时用尽管吩咐下官就是。”述律平又笑了笑:“好,就凭你这份忠心。可汗不会亏待你。”“多谢夫人!”周晋躬身施力。“可汗,你看天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述律平说道。阿保机点点头,本来很坏的心情,再叫上这两个契丹人怎么一闹,更没什么心情,只想回去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几个人回到了住处,这是周晋康默记特意给阿保机安排的行宫,装璜得十分考究,里面家具一应俱全,看到阿保机进屋,早有仆人端上香茗。“我已经派人去请耶律曷鲁和萧敌鲁了!”述律平说道。“哦!”阿保机淡淡的应了一句:“曷鲁是迭剌部的夷离堇,萧敌鲁是北府宰相,你叫他们来干什么?”“哈哈哈哈!”

述律平笑了:“已经两个月了,没见到他们还是真实有些些思念,不知现在情况怎么样?”“夫人是不是有什么好的计策?”韩延徽看到述律平满面春风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疑问。述律平又笑了笑:“韩先生果然慧眼如炬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正说着,外面侍卫进了屋“禀可汗,夷离堇,北府宰相到!”“说曹操,曹操就到!”阿保机虽然满腹心事,但是听到耶律曷鲁和萧敌鲁来了,不禁一阵兴奋急忙走了出去,萧敌鲁和耶律曷鲁大步流星走了进来,见到阿保机不禁抱在一起:“可汗!可汗!”阿保机将两个人迎进了屋,双方分宾主落座,各自见了礼,耶律曷鲁这才说道:“可汗离开西楼已经两个月,这两个月,我密切的注释这各部,只有海尧闹得最欢。”“可汗,还是那句老话,这段时间,夷离堇加紧训练铁鹞子军,就是等着三个月后。如果诸部夷离堇对可汗再有二心,讨平诸部也不成问题。”萧敌鲁说道。“北相说得对,有我等再此,诸部夷离堇不敢不推举可汗。”耶律曷鲁说道:“这段时间我和北相一直在想着此事,我们既然平了耶律辖底,也同样能平了其他诸部。”述律平摇摇头:“契丹再也经不起内乱,你们说的固然有些道理,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六部夷离堇子威逼之下也须会推举可汗,但是有谁会想到他们是不是还会以兵逼权,所以最好的办法既要保住实力,还要保住可汗的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