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决定私奔以后,对外,便以夫妻相称。
曲婉莹手里还有一些首饰,两人典当以后,换了一身行头,打扮得人模狗样,结伴前往江南。
最初的时候,因曲婉莹手里有钱,可以供着赵大郎吃喝,两人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赵大郎也乐意哄着曲婉莹,两人日日歪腻在一起,很是过了一阵快活的日子。
两人租了船,顺着运河南下,很快就到了江南。
江南是分外繁华的,两人租下了一个房子,过上了夫妻生活。
曲婉莹会绣花,买了绣线每日在家中绣手帕,换一些钱财做日常开销,赵大郎则假模假样说要读书,实质每日窝在屋子里啥活计也不干。
而且,由于曲婉莹赚的钱财不多,两人又都是享受惯的,舍不得委屈自己,大手大脚花钱之下,很快,两人的积蓄就见了空,连房租也快交不上了。
而在饥饿面前,曾经的风花雪月全都成了空谈,两人开始发生争吵。
在苦苦哀求房东以后,两人把唯一的体面衣服,也拿去典当了,这才又交上了房租,好歹不至于露宿街头。
这次,为了生活下去,曲婉莹不让赵大郎继续窝在家里了,她让赵大郎曲找活计做。
江南繁华,酒楼瓦市多不胜数,很多地方都需要账房先生什么的,赵大郎既然读了这么多的书,只要放得下身段,做个账房先生谋生还是能做到的。
赵大郎却不愿意,酒楼有人管束,多不自在啊?
还不如去西湖边上支个写书信的摊子,想写就写,不想写就可以休息。
最主要的是,西湖边上人来人往,说不定他就能结交到有钱人呢?
可惜,他有钱人没结交到,反而认识了画舫上的浪荡公子哥和窑姐儿。
看着别人挥金如土的模样,赵大郎实在忍受不了每日风吹日晒的日子。
最终,他偷偷找上了画舫的老鸨。
画舫的老鸨识人无数,一见赵大郎的模样,就知道赵大郎要干什么,这种人她见得多了。
老鸨笑盈盈的道,“公子是打算把家中内眷卖来换笔钱财?”
赵大郎有些羞恼,又有些高兴,道,“是,是的。就不知道价格如何?”
老鸨瞟了他一眼,笑道,“价钱自然好说,就看你家娘子,有些什么才干了。对了,你家娘子,应该不是雏儿了吧?”
“不是了。”
“那价格要打个折扣了。”
“但我家娘子出生尊贵,原是大家小姐出生,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
老鸨在听说出生尊贵以后,就不由心动了。
她太知道男人的猎奇心思了。
这出生尊贵的女子,单就一个身份,就让一些发家以前自卑的男人,有那龌龊的想法了。
因为,男人都有征服的。
男人们实在太想把发迹以前的那些卑微,在别的女人身上施展回来。
老鸨当即就让赵大郎带他娘子来看看。
赵大郎为了不露出痕迹,只说让他娘子来给他送饭,到时候让老板来他的书信摊子等着就行,老板也答应了下来。
到了次日,老鸨在书信摊子等着,曲婉莹则真的提着篮子,来给赵大郎送饭了。
前儿晚上,赵大郎言说他想摆摊多赚钱,让曲婉莹给她送饭,曲婉莹不疑有它,就答应了下来。
结果她来到赵大郎的摊子,却见一个打扮富贵,但举止粗俗,一双眼睛刻薄的老女人正盯着她看着,这老女人的目光让她分外的不舒服,老女人好像在打量一件待估的货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