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的大姐,我真是不明白了,二姐回来你就这么不高兴吗?”
“谁说我不高兴了?”
“其实我懂你的心思,二姐回来爹娘难免会多陪伴二姐,这么多年没见总是会有弥补的心理,我和以鹤都没觉得有什么,你怎么这么介怀呢?我们都劝你几回了?”
“你和以鹤年纪还小,你们懂什么?”
“我说了你别更不高兴了,你还知道我和以鹤小吗,这么多年都是我和以鹤让着你,我们反而像哥哥姐姐,你是妹妹似的,我一直觉得我们大姐活的可潇洒了,谁也不在乎只为自己活,这会儿子怎么这么想不开了呢?”
“你嘴上说我潇洒,心里觉得我自私吧,原来你做我妹妹真是辛苦了。”
“大姐,你这不是故意曲解我的意思吗?”
“我有时候看着以冰,她是和我一起出生的妹妹,终于回家了,看着她心里真的欢喜,但有时候又真的讨厌她,是因为我们长得一模一样,所以她回来了,什么都要拿走一半甚至更多吗,每每这个时候,我觉得自己真的很矛盾。”
“大姐,你说实话,是不是因为二师兄,连我也看得出来,二师兄平时少言寡语,但是他挺爱和二姐说话的。”
“你们干嘛个个都提二师兄!”以柔被说到痛处,马上反驳道。
“不管是不是因为二师兄,都不关人家二姐的事儿吧,又不是你们有婚约二姐勾引姐夫,咱们是亲姐妹,不管是因为什么人,不应该是咱们姐妹之间最亲密吗?何必这样子心存芥蒂呢?”
“我倒是想问问你们,何必这样子都来指责我,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还说什么姐妹最亲密,你还不是一样不理解我!”以柔甩开以晴的手走了,以晴无可奈何地坐在那里。
以冰从厅里走出来,脑子里浮现出以柔的样子,姐姐对自己的态度时好时坏,也让她觉得烦躁,她并不想去讨好以柔,更不想和以柔吵架,甚至于不想去管她高兴还是不高兴,不过总归以柔是自己的姐姐,每天还要见面,正是因为这样,以冰才觉得不知所措她不想在家的时候这样别别扭扭的。以前在涟漪宫的时候,宫里的小女孩们每天玩在一起,练功吃饭都在一起,大家也不会吵架也没有矛盾,反而过的轻松自在,现在回到家里,面对阴晴不定的以柔,以冰真的不知所措。
以鹤追上以冰,喊道:“二姐!”以冰回头看到是以鹤,连忙收拾了下心情,问道:“你怎么过来了?”以鹤笑道:“我看你一个人出来,我陪陪你。”以冰拍拍以鹤的肩膀说道:“他们都和我说你心思比姑娘还细了,二姐没事,放心吧。”
以鹤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其实大姐她就是外冷内热,你别往心里去。”以冰听到以鹤安慰自己,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说道:“我知道,不过老是因为我们俩的事儿让大家跟着操心,我也太没有姐姐的样子了。”以鹤笑道:“虽然我年纪小,是你弟弟,但是谁说弟弟不能照顾姐姐了!”
俩人边走边说,走着走着来到小花园,以冰看到前面花丛中有个人影,她向前几步问道:“谁在那?”
“是我,二小姐,小少爷,这几天要种几棵小树苗,我刚刚把大厅两边都种好了,现在种小花园里的。”高伯从草丛中走过来说道。以鹤看着高伯的身影,说道:“辛苦了,高伯你忙吧。”说着二人转身想走。
以冰走了几步,又转回身来走近高伯:“你这样一直弯着腰,我看你脖子那里受伤了,好像还在流血。”说着从腰间拿出一个小布袋,从里面拿出一粒药丸,高伯挥挥手道:“多谢二小姐,我没什么事,不小心刮伤了而已,皮肉伤很快就好了。”
以冰没有说话,走近高伯,高伯下意识的伸手去挡以冰,以冰明显感到一股力量,但当下也没做多想,她一手扶住高伯的肩膀,将药丸放在另一只手的手心,运功在高伯的伤口处,手沿着伤口转了几下,药丸就融入高伯的伤口了,伤口顿时就不流血了,以冰淡淡说道:“你不用怕,这个药丸治外伤效果很好的。”
高伯颤颤巍巍地说:“多谢二小姐,我这贱皮贱肉没关系的。”以冰扶着高伯坐在台阶上:“都是血肉之躯,切莫自轻自贱。”以鹤对着以冰说道:“我送高伯回去,二姐放心。”
以冰点点头,继续往前走,走到小亭子前,走进去坐下看看远处。这里的景色不错,看着看着心情好像没有那么糟糕了。杨君剑和严程远远看见以冰坐在亭子里,严程看着以冰,杨君剑用胳膊肘推了推严程:“别在这看着,过去问问以冰师妹怎么了。”说完意味深长的笑了下,走了。
严程走近以冰,以冰看着远处并不说话,严程也不打扰她,就那么静静站在身后。以冰即使没有回头也知道是严程,却没有说话,过了老半天,回头对严程说:“别站着了,坐下吧。”严程坐在旁边轻轻说:“大家都说我不爱说话不爱笑,其实我不敢笑。”以冰不再看远处,回过头坐好看着严程:“为什么不敢笑?”
“我亲眼看着全家人被杀死,我现在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没有资格笑。”
“也许你父母希望你多笑一笑,知道你过得好可能比给他们报仇更重要。”
“逝者已逝,生者能为他们做的其实很有限,但是只有手刃仇人,才是为他们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家里人都在身边,不管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至少还在身边,其余的不必苦恼。”
“你好像每次都知道我在烦恼些什么。”
“因为你每次有事都会说出来,不说出来的都是一件事,每个人看问题的心境都不一样,妄想改变他人或者因他人而改变自己都不是最好的选择。”
“我不是为了她烦恼,我不想改变她的想法,她怎么想对我来说不重要了,我只是不想在家里的时候这样尴尬。我只是想念师父,不知道她怎么样了,这么多年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我想起了在涟漪宫的日子,想起之前的小姐妹们,很想念她们。”
“你那时候是少宫主,大家一定都很敬重你。而且在涟漪宫里也没有任何纷争,我记得你有事都会保护她们,自然会相处的好,家里人又是不同了,有时候越亲近的人,越是苛责对方。”
“保护她们是我的使命,就像在家里,我也会保护你们。”
“女侠武艺高强,说话就是有底气。”
听到严程这样说,以冰不由得笑出来,看到以冰不再难过,严程也露出笑容,以冰道:“还说自己不爱说话,可我觉得你一直都挺会聊天的。”
“那是因为对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