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凡低头轻笑，没有接话，然后看向远方。

这小师妹还是太年轻了，自己能到如今的成就，暗地里吃过多少苦，她根本想象不到，就凭自己也是散修出身这一点，或许她连散修的含义都还不能搞清楚吧。

吴凡心中一叹，平时压抑在心里的话语没人诉说，在这不谙世事的小师妹面前倾述，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哪怕她听不明白也好。

“黎师妹，你说我们修道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成为人上人，不被别人欺负，还是为了掌控别人的命运，让他人畏惧自己。”

黎落思索了片刻，不确定道，“或许都有吧，不过我觉得我们修行最终还是为了我们自己，为了不被他人束缚，做自己想做的，认为对的，不过吴师兄，你今天怎么突然问起这么高深的问题来了？”

黎落疑惑的看向眼前的师兄，见他一直注视着前方，目光丝毫没有转向自己。

吴凡虽然认可小师妹的话语，但再次说道，“小师妹，一山更比一山高，一入道门深似海，想做回自己，太难了，既然这样，那做一个凡人岂不更好，还少了这修真界的血腥争斗。”

“凡人？那也不一定吧。”黎落想了想，认真道，“吴师兄，虽然我没怎么见过世面，但做一名凡人生活在尘世中，难道就没有争斗可言了，那也未必。”

见吴师兄只是笑着没有说话，黎落收回目光，再次认真说道，“凡人岁不过百，而我们修道之人却能日月同辉，长生，难道不是我们所有修道者的梦想，这一点可是凡人无法做到的。”

“长生么”

吴凡似有所悟，语气也有所转变，但想了想，他接着说道，“活的久又有什么意义，这大千世界，就算是圣人拥有悠久的寿命，也完全做不到长生不死，小师妹，你能想象当你活到那个时候，人老珠黄，牙齿掉光，你觉得长生还有意义么？”

“”

黎落想象了许久，忽然小脸呈现一副恶心至极的模样，她挑了挑眉毛，埋怨的看了一眼身边淡定的师兄，有些生气道，“吴师兄，你可真讨厌，竟然这样说我，我才不会呢，不理你了。”

见小师妹真有点生气了，吴凡连忙笑着赔礼道，“哈哈，小师妹，别见怪，师兄又在跟你开玩笑而已，咱们黎落小师妹可是天生丽质，青春永驻，才不会人老珠黄，牙齿掉光。”

“呸呸呸你还说”

“哈哈，走吧，师兄带你去看点有意思的事情。”

黎落转过头，不理会他。

吴凡见此，大笑一声，随手一挥，打出一道灵力护罩，然后向着地面某处快速落了下去。

“气死我了，这个吴师兄，可真讨厌，下次再也不跟你出来了。”

望着吴凡下落的背影，黎落娇躯一震，气的直想跺脚，但此时她脚下踩着飞剑，不敢乱来，万一失控掉了下去，不死也残。

最后尽管万般不愿，她也只能跟着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