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陶绾绾摇摇头,“不过,还是要多谢她提醒,不然,穆九真的要交代了。”
“对了绾绾,为何南郊巷里,没有云景山庄的势力?”林彦问问。
陶绾绾简单地解释一下:“南郊巷都是些销金风月之地,我哥多半是没兴趣沾染,那势力自然就触不到。”
到县街时,云景山庄的人赶来,见没什么事儿又折返了。
百草堂内,沈元良还没离去,他将穆九带到内堂病房,脱去外衣止血治伤。
陶绾绾这才瞧见,穆九身上大块小块的伤疤,新伤叠着旧伤,就没一处皮肉是完好的。
“你这……功夫也不怎么样,怎么看着像是刀口舔血讨饭吃的?”陶绾绾嫌弃,功夫不行就安安分分的保住小命,何必干架呢。
穆九没好气地说:“就是因为功夫不怎么样,所以才常常受伤。”
一个讨口长大的孩子,一生得挨多少打,没死就不错了。
陶绾绾不和他说,问沈元良:“他没事儿吧?”
“并无大碍,止了血,近些日子莫要动武,再滋补一下便好。”
“哦,那挺好。”陶绾绾紧接着又问,“沈老,您最近都这么晚才回去?”
“是啊,一堆病人要照顾。”说完,沈元良帮穆九包扎好,又望了望内院病房的病人,叹了口气。
林彦问觉得奇怪:“老先生,这些病人都很年轻,看体魄也是高大魁梧,身强体壮的,怎么一个个扶墙走,好似浑身乏力一般。”
“得病了。”沈元良道。
陶绾绾追问:“什么病?”
“怪病。”沈元良连忙说,他不愿多提,随后又补充,“我也治不好。”
穆九极擅察言观色,他觉得,沈元良似乎有所隐瞒。
陶绾绾想起之前的事情,顺便道谢:“沈老,之前刘安的事,还得多谢你配合。”
“小事一桩,不足挂齿。”沈元良笑着摆摆手,又说,“也多谢陶大小姐照顾小女,她调皮捣蛋,肯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你知道豆蔻在云景山庄?”
“这是自然。在山庄里,我也放心,让她出去避避风头吧。”沈元良也不想张富贵逼着女儿画桃花斩的画像。
到百草堂大堂时,陶绾绾帮穆九把药费结了。
穆九感动地落泪,他愿意做陶大小姐大腿上的挂件。
穆九身上有伤,众人便坐百草堂的马车回云景山庄。车厢里,自然又讨论到穆九遇刺之事。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你们一个外乡人,能得罪的了谁呢?”陶绾绾不解。再说了,他们虽然不是云景山庄的人,到底是住在庄里,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至于杀人灭口啊。
“穆九,你好好回忆回忆,最近可有做过分之事?”陶绾绾知道,西洲虽不太平,但不至于随意杀人。
穆九摸着下巴,仔细琢磨起来:“最近,我就在醉香楼跑堂,你们也见识过,九爷嘴那个甜啊,业务能力杠杠的,不可能得罪人!”
“其他的呢?”陶绾绾又问。
林彦问忽然想起里,然后说:“会不会是一字千金?最近我们帮着绾绾,频频坏许志成好事。”
穆九听罢,眼睛一瞪大腿一拍,恍然大悟:“你别说,我还真听杀手们说什么许老板……我最近有事没事就在一字千金盯梢,难道被发现了?”
“你盯着他作何?”陶绾绾不解说。
“这不是你对头嘛,我帮你看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让你也体验一把人生巅峰的滋味。”穆九嘻嘻哈哈地说。
陶绾绾将信将疑,又想起穆九确实曾帮自己出过不少主意,信任又多了几分,没好气地说,“管好你自己,小命不要了?”
一字千金能做到从不败诉,背后一定也有人撑腰,说他们会买凶杀人,并非绝无可能。
西洲的水,比想象中还深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