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怀中鼓起,明显揣着金银细软,不找许志成,难道还找我不成?”陶绾绾没好气地说。
沈豆蔻撞了陶绾绾一下,见她没反应,又撞了几下。
“你老拱我干嘛?”
“截胡啊!你不是缺苦主吗?李老头可是送到嘴边的鸭子,不吃白不吃!”沈豆蔻难得灵光一回。
然而为时晚矣,李老头已经走进一字千金。
陶绾绾懊恼,却又嘴硬地说:“无碍,多半许志成不会接,到时候再去会会李老头。”
一字千金内,李老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哀嚎着:“许讼师,我儿李三不可能自杀,定是被人暗害,求你给我做做主啊!”
“卫大人不是已经做主了?”
“卫大人,卫大人是自杀结案……”
许志成不理。
李老头赖着不肯走,如此过了许久。
街对面的陶绾绾见小半个时辰没动静,嘀咕起来:“不应该啊,通常一盏茶都不用,就会被轰出来。”
“多半是接了!”沈豆蔻道。
“他为何会接这个案子?”陶绾绾不解。
“有钱能使鬼推磨,看李老头怀里揣的,想必价值不菲吧。”沈豆蔻转念一想,又疑惑起来,“李三不是把棺材本都输得精光吗,李老头从哪里来的钱?”
陶绾绾高束的青丝垂落在胸前,她顺手捻起一缕,食指一圈圈卷起来,不住思索。
一字千金内,李老头还跪在地上哀求,“求你接这案子,我……我有钱,这些银子都给你!”
说着,好似为了证明一般,将怀里的金银财宝抖落出来。
许志成本不想沾腥,但瞥见地上的名贵夜明珠,分明就是许府丢失的!
那日桃花斩入许府盗窃,将钱财都分给贫民,就有李来头的份儿。
许志成气不过,将手中的茶杯一放,温声细语地道:“看你可怜,便帮你一回吧。”
小厮神色微变,低声提醒:“老爷,您……”
许志成抬手阻止,小厮只能闭嘴。
“取纸来。”许志成吩咐,小厮连忙奉上。
他提笔疾书,写好状纸后,遣人送到县衙去了。
陶绾绾和沈豆蔻看见小厮出门,朝衙门方向跑去,知道事情已经尘埃落定。
“奇怪!太奇怪了!”陶绾绾惊叫起来。
“有什么奇怪的?”沈豆蔻不懂。
陶绾绾分析道:“我们怀疑许志成和衙门有勾结,也怀疑李三之死有问题,那他们多半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许志成怎么会愿意接李老头的诉讼案子呢,那不就是抽自己耳光吗?”
沈豆蔻细想,也觉得有道理,但还是怀疑地问:“就没可能是我们想错了?”
陶绾绾没有回答,而是说:“且看许志成如何替李老头辩护。”
按照一字千金从无败诉的传奇,这桩众目睽睽下跳河自杀的案子,看他如何翻出花来。
这么一说,沈豆蔻也有点期待了呢。
另一边,林彦问也没闲着。
他看到县衙的结案告示,稍作打听,便知道因李老头不信儿子是自杀,请衙门的仵作验了尸。
林彦问站在春风渡门口,抬头望招牌上潇洒俊逸的字,低声说:“进去吧。”
刚到二楼雅间,林彦问点了一壶酒。
不一会儿,小二就抱着个坛子,放到桌上,客气恭敬地道:“公子,您要外带的酒已经准备好了。”
林彦问和惊歌对视一眼,微微惊讶,莫非这春风渡的老板知道他们为何前来?
惊歌结完账,两人一同出去。
找僻静之处翻出酒坛中的蜡丸,捏碎了看纸条,果然是李三的验尸文件,并无异常。